高山,高氏子弟中,唯一可承此等大气运之人。
高山举刀,朝云海随意一挥,滚雷散尽,云海分离,雨幕渐止。
“王丁姘头,这一手较你如何?”
高山笑意灿烂,抬手将斗笠取下。
冯笑眼神玩味,好似发现新大陆一样,上下打量一番后,笑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木刀倏忽一线劈来。
十丈之内,天地骤起锋芒。
冯笑迎身而上,踏地高跃,身形腾至高点,骤然下落,同时抡肘下砸,势大力沉,衣袖呼啸生风。
高山余光掠过城头,心中大定,手腕乍然反转,木刀由横刺改上撩,木刃刀锋一线即亮,华彩横生,映亮半空。
冯笑见势,眉头拧骤,听王丁所言,高山这把不甚显目的木刀,乃是高氏数百载气运凝炼而成,之所以迟迟不肯开锋,实则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一个给木刀开锋的契机。
给这把木刀开锋,即与高氏因果相连,等同一人运道与高氏数百载气运相搏,无异于泥牛入海,或者说以卵击石更为恰准。
冯笑心头闪过王丁交待之言,心想莫不成高山将与他交手当成了那个契机,又想到王丁提及过的因果纠缠,快速掂量后,身体凌空反转,收肘挥臂改指弹,一气呵成。
胸膛与木刀堪堪贴擦而过,但冯笑与木刀刀锋触及的指尖,终是猝然发力,“叮”一声轻响,如金石相击,一圈圈无形涟漪如江海浪潮迅猛荡漾而出,平地生狂风龙卷。
冯笑如遭重锤,身体落地倒犁出一道深浅不一的十数丈沟痕,“砰”地一声撞在城墙墙身之上,方才咳血止住。
高山倒退七八步,脚跟重踏出一个深坑方才定住趔趄身形,挥刀手臂颓然无力,垂在身侧,若不是紧咬牙关死撑,手中木刀已然坠地。
手臂骨碎筋折,几近残废。
高山冷漠如铁,木刀换至左手,视线掠过刀锋上丁点豁口,望向以血肉之躯挡下他一记气运“彩刀”的家伙,真真是脑袋进水的家伙啊!
他这一记气运“彩刀”,有三重、五重、七重华彩之分,依据身负气运厚重程度不同,威力不同,而他另有尚未开锋的木刀在手,三重自有加成,天壤之差。
高山飘掠的眼神格外阴冷,简直不是黄口之年幼童应有,如今挡在他刀前,除了村里那些老东西,应该再添上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