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少年,就是要宠

极品少年,就是要宠第10部分阅读

但是,就是感觉没有很重要。”

“嗯……”田甜点了点头,“我懂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直都是你给我讲,这次换我咯。”

“好。”

“从前从前,有一个美丽的公主,住在一个特别特别大的城堡里……”

田甜闭上眼睛,安静地听着,田澄的嗓音依旧有些稚嫩,他在很认真地讲,要把这个故事讲得尽量完整,就当是送给田甜的惊喜,她给过他的,他也要把更好的还给她,爱不只是索取,还有给予。

此夜,月光皎洁。烟花绚烂。人影婆娑。

回到家后,吕烟澜给姐弟俩倒了一杯睡前牛奶,看着他们喝了下去,然后,往他们脸上亲了一下,微笑地祝他们新年快乐,并且答应他们,醒来后,枕边会有一个大大的红包。

第二天,田甜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揉着不知为何突然疼痛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揉了揉头,走出房门,看到正在擦桌子的阿兰,嗓子还是刚睡醒时的沙哑,“早。”

“小姐早,”阿兰说道。

“小澄还没起来吗?”田甜问。

“好像还没有吧,没有见到少爷。”

“我去叫他起床。”说着,田甜走向田澄的房间。

“小姐!”阿兰叫道。

“怎么了?”

“没……没什么……”

田甜莫名其妙地打开田澄的房门,与她想象中的不同,她原本以为傻傻的小澄正在流着口水做梦,而里面却是空空如也,被子也是凌乱的,似乎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她的心脏扑通地震了一下,立即跑向吕烟澜的房间,如她所想,吕烟澜也已经不在,她快速走进去,打开她的柜子,皮质行李箱不见了,还有她的黑色的风衣,她突然感觉眼前一黑,立刻扶住柜子,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慢慢地,无力地走出房间……

她抓住栏杆,看着依旧在楼下收拾房间的阿兰,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们人呢?告诉我。”

阿兰停下手中的动作,同情地望着田甜,说道,“小姐……”

“告诉我!”她声音变得生硬而冷漠。

“太太她……她带少爷去……去法国了……”阿兰低下头,不敢正视田甜的眼睛。

田甜支撑着不肯让自己倒下,她死死地咬着牙,说道,“什么时候走的。”

“这……”阿兰很为难地犹豫着。

“阿兰你别逼我!”田甜几乎吼了出来,她第一次失去理智大吼。

“他们在半夜就走了,少爷并不知情,是太太将牛奶里放了安眠药,所以,你才没有察觉,太太说,小姐你正在学习的主要阶段,过几年才会带你走……”

后来的话,田甜完全没有听到,她看着阿兰不停蠕动的嘴,还有烫成一个小卷一个小卷的头发,视线开始模糊,她的身体软软的,轻盈的,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下,睡过去吧,睡过去就好了……

“小姐。”

“小姐。”

“小姐。”

她仿佛听到了焦灼的声音在叫喊着她,仿佛要把她扯进鬼门关,可是,她并不想醒来,她不想睁开眼睛,不想面对那个罪恶的,肮脏的世界。她又开始做梦,一些零碎的,悲伤的梦,一个接着一个,田澄那张奶里奶气不失英俊的脸一直放大在她的眼前,他在笑,又在哭,他说,“姐姐,你怎么不要我了,你怎么不要我了呢?”

“姐姐,你追我啊,追我啊,嘿嘿……”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你不准丢下我,拉勾勾,我们拉勾勾……”

田甜的泪一滴滴地流了下来,却丝毫不知,她在梦魇里挣扎着,徘徊着……她面前滚动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场景,她牵着田澄的手,田澄给她唱歌;他们一起坐在玫瑰园前边的小屋上,她说,哪天她要带他去法国;运动会那次,他陪她一起走到终点;他对宗中敛说,田甜是他的,不要跟他抢;还有,他们一起去放烟花,那烟花绚烂到刺痛了她的眼睛……

他走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他已经远离她了,从她的世界里完全抽离了,他下一次醒来会是在巴黎的某个房间,望着欧式的天花板,他的身边会有爱他父母,他会像个小贵族一样,跟那些金发碧眼的孩子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多年后,他会说出一口流利的法语和英语,她彻底淡出了他的世界,从此,只有她一个人孤独的活着。那个单纯的,明朗的,善良的,可爱的少年,我要跟你说再见了,是吗?

少年,再见。

可是,我想你。

你走了,可是我呢

田甜病了,她蜷缩在被子里,将自己卷成一个小团,沉沉地睡了过去,她额头烧得厉害,面部僵硬,紧紧地闭着眼睛,绷紧着嘴巴,一头乱发与枕头撕扯在一起,每天靠点滴来维持生命。

阿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无声地哭泣,老张的眉也皱在一起,他不止一次地数落阿兰,语气里悲痛而愤怒。他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所以,只能等待。他们都知道,她太苦了啊!根本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宗中敛得到消息后,每天都会到医院陪她,用毛巾擦拭她苍白的脸,什么都不说,安静得就像透明的一样。他会给田甜戴上一只耳机,自己也戴上一只,与她共同分享那纯真、清新的歌曲。他知道她听得见,在他心里,她是如此的坚强,无论遇到了什么挫折,她都会站起来。

他知道,她会在某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闻着玻璃瓶里淡雅的百合香气,轻轻眨着眼睛醒过来,冲着他微笑。他知道终会的。

姚乐桐和白絮也偶尔来看望她,当田甜安静的面庞印在姚乐桐视网膜的那一刻,那个脸上永远挂着痞痞的笑容的男孩再也无法维持嘴角伪装的笑意,他把头扭到了一边。

该死,他说,我什么时候也这么娘了。

而白絮则坐在床沿上,握住田甜针孔遍布的手,悲伤地说道,你怎么就这么倒下了呢?你不是很坚强吗?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谢谢呢,你看,我脸上的疤淡了很多,你应该起来看看我,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可是,她好像都没有听到,还是安静地躺着,除了微弱的呼吸外,几乎都感觉不到她存在的痕迹了。她的信仰不在了,她的动力不在了,她该怎样活下去?怎样去维持自己的生命?无人可以告诉她。

无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啊。无论你受过什么伤,无论你被多少人践踏,抛弃,利用,鄙视,只要有一口气在,你都要睁开眼睛面对现实,面对那些肮脏的,虚伪的人或事。

然后,慢慢的,你也耳濡目染,你也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你也成为了那其中的一份子,之后,顿悟,原来每个人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田甜醒过来是在五天后,一个天气晴朗却依旧寒冷的日子,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看到少年将新鲜的百合花插到玻璃瓶子里。

田甜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他仿佛又高了些,肩膀也更宽阔了,男孩子长得还真是快呢!

少年扭过头,看到她睁开了眼睛,几乎是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愣了,一动不动,眼睛里好像还泛着亮晶晶的液体,田甜不知道她看错了没有。

只是半分钟,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然后,田甜张开干涩的嘴巴,嘴皮已经粘在了一起,还需要费力地撕扯开,她的声音嘶哑而低沉,“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水。”说着,宗中敛拿起杯子,像箭头一样,冲了出去。

他回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红的,手里还拿着一只勺子,他坐在凳子上,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再送到田甜嘴边。

“你真像只兔子,”田甜笑着说。

“兔子比较可爱,当你是夸我呢。”说着,他把枕头竖了起来,让田甜可以躺得更舒服。

“我睡了几天?”田甜问道。

“五天了。”

“这么长时间了啊?”田甜感叹,“也就是,你照顾了我五天吗?”

“你还挺有良心的,”宗中敛假装很轻松地说道。

“谢谢,”田甜将水咽下去,“原来还有你在。”

“嗯,我一直都在啊,”宗中敛微微一笑,“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所以,我很感动。”

“姚乐桐和白絮来看你了,你没见,姚乐桐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让人几乎以为你醒不过来了,真好笑。”

田甜轻轻地笑,依旧虚弱地说,“我好像梦见他们了,梦见白絮脸上的疤痕淡了许多。”

“那是真的,笨蛋。”

两人有说有笑地谈论着的时候,阿兰提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她抬眸看到田甜醒了过来,手从门把上自然滑落,“扑通”地跪在了地上,眼泪一串接一串地掉了下来,她含糊不清地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她口拙,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她的歉意,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田甜昏迷的每个夜晚,她都在遭受着良心的谴责,她睡不着,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抹着眼角的泪,照顾着她深爱的小姐。她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她后悔为什么在太太要带走少爷的时候没有阻拦,知道太太往牛奶里加入了药还装作不知道,后悔为什么自己是如此的胆小,懦弱,无能,她只能用这种卑微的方法征求田甜的原谅。

“起来吧,这不是你能决定的。”田甜说。

“小姐,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一些。”

“我不会打骂我的亲人,你别跪着了,阿兰,”田甜说,“我饿了,可以给我煲粥吗?”也许只有这样,阿兰才不会感到歉疚,她的存在还有一定的价值,她并不想让她觉得欠了她什么,吕烟澜想做的事,阿兰也根本拦不住。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阿兰站了起来,擦了擦满脸的泪水,面色欢喜地去煲粥。

田甜望着阿兰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终究也没说什么。

“有些人,总是会离开的,无论你抓得如何紧,保护得如何严实,他终会带着他的全部离开你的视线,甚至连最熟悉的味道都不会留下。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许只剩下简单的寒暄,你会发现,没有了他,其实也可以活得很好。也有些人,一直都在你身边围绕着你,在你的生命中留下他的痕迹,无论是寒冬酷暑还是世界各地,无论你在哭还是在笑,只要你伸出手按几个数字,他会以最快的方式出现在你的面前,分担或者分享你的悲伤和快乐,你若愿意,总会的。”宗中敛说,“所以,不必太在意,放宽了,一切都好过。”

田甜点了点头,说,“我困了,想睡觉。”

宗中敛点头,站起身,轻轻地关上了门,容她好好想想吧,毕竟那少年曾陪伴她数十载,总需要给她个时间整理思绪的,他真心希望她可以快乐,以他的个人名义。

被迫的桂林之行

身体恢复后,田甜第一时间回到家,田甜将田澄的东西打点好,保存在一个大纸箱中,用胶带粘住,安置在床底下。整个房间看起来空荡了许多,天蓝色的墙壁显得更加冷淡,米黄|色的被单整齐地铺在床上,仿佛从来没有被人触碰过。

直到她站起身看到书桌上两人合拍的照片,开始愣神。照片上少年笑得是那么的开心,田澄穿着白色的毛衣,显得是那么的干净,白皙,他的头发黑得发亮,绷紧了小嘴,却掩藏不住眼角的笑意。

田甜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上去,指肚触到玻璃外罩,一丝冰冷,霎时将她拉回了现实。原来,身边那个乖巧,澄澈的少年早已不在,她叹了一口气,将照片反扣在桌子上。当一切都收拾妥当,她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凉水,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抱住自己的双腿,将头塞进双膝之间。

宗中敛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田甜家门口,阿兰将他迎了进来,他穿了一件灰色的毛织连帽外衣,戴着一条白黑格子的围巾,一条蓝色的休闲牛仔裤和白色的板鞋,还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就这样赤条条、直愣愣地出现在田甜面前。

“你这是要演哪出啊?”田甜缩在沙发里,用褥子抱住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懒洋洋地问道,像极了一只慵懒的小猫。

“走吧,去放松心情。”宗中敛兴致勃勃地说。

“不去。”田甜将被角掖了掖,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宗中敛坐了下来,“老在家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早晚得病,你就当陪我,咱去桂林吧,我还没有去过呢,再说,这季节,那里应该比较暖和,你看我都收拾好了。”

田甜翻了翻白眼,闷闷地说,“不去,我懒。”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宗中敛急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知趣儿的姑娘,要是别的姑娘早乐呵乐呵的跟我去玩了,你怎么比诸葛亮还诸葛亮啊?”

“我乐意,阿兰,送客!”

“别,别,别啊,路费什么的,我都包了,你看行吗?”宗中敛急忙说道。

“我考虑一下,”田甜若有所思。

“还考虑什么啊?条件都这么优越了,再加上我这么一个大帅哥当导游,多够意思了!”

“让我在趴会儿。”田甜说道,随后,闭上了眼睛小憩。

“趴什么呀,我这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带上你这么个小行李,就出发了,我告诉你啊,我买的是上午十一点钟的票,现在可都十点半了,你可不能把我耽误了。”宗中敛说得大义凛然。

田甜不理会他,翻个身,接着睡觉。

宗中敛那个火大,他将背包放在沙发上,猛地站起来,把小褥子撩了起来,“你大爷的,还得让我亲自动手。”

火车上。

田甜一脸不情愿地望着窗外,噘着嘴,不吭声。宗中敛看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样,不时扇动,秀发乖巧地挽在脑后,露出小巧玲珑的耳朵,她没有穿耳洞,耳垂没有任何缺陷,白白嫩嫩的一小粒,晶莹可爱。

他将一颗洗好的苹果慢慢推到田甜放在桌子上的手边,田甜触到苹果冰凉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红润润的苹果,长得……让人蛮有食欲的,咽了咽口水,再斜眼看宗中敛,嘴硬地说,“干嘛。”

“我估计某人也没有胃口吃饭,现在肯定饿了,所以,就大发善心,赏你的。”

“哼,我一点都不饿。”好吧,她承认那颗苹果应该很好吃。

“那我吃咯,”宗中敛试探地说道,言毕,拿起苹果就要往嘴里放。

“等一下,”田甜立刻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心虚地说,“我现在饿了。”

宗中敛把苹果递给她,轻笑一声,“你就是嘴硬。”

“我愿意。”田甜一边啃苹果,一边反驳道。

后来,田甜靠着椅背睡着了,她睡得特别香,宗中敛将她额头的碎发挂到耳后,戴上耳机,播放的是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那饱经沧桑、别有风味的女人低低吟唱她所经历的岁月,一切仿佛都静止在那一刻,只有那女人在耳边哼唱着,没有悲伤,没有快乐,对于世俗的悲欢离合冷眸观之,那是经过岁月磨砺后,另一种美。

宗中敛是幸福的,他有一位有权有势的爸爸,一位年轻漂亮,爱他的妈妈,他自己也是一表人才,睿智稳重。他会将一切入他手的事,办得妥妥帖帖,甚至更完美,他没少受夸奖。

父母也对他很少管制,从小就得到了其他孩子拥有和不能拥有的,所以,对任何人和事都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他的胸怀里只有他自己,他甚至不能理解那些女生对于他投出的灼热目光,因为拥有,所以,无视。

直到那一天,他看到那女孩黢黑的眸中比他还强烈的冷漠后,他就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时常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那样的眼神,那种傲视一切世俗的冷冽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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