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俊铖拿着那根一直舍不得扔的木棍,在护卫的扶持下艰难的爬上一座山岭,山上的红营战士欢呼雀跃,红旗摇曳不停,江面上的战斗却还没结束,清军或许也听到了红营战士们欢呼秦广森被俘的欢呼声,不少船舰不知所措的减速停住,然后在桅杆上挂上投降的旗号。
有些清军船舰听闻消息,却反倒激发了他们的困兽之志,拼了命的冲破红营的围攻,拖着伤痕累累的船舰逃之夭夭。
“大胜……但算不得全胜……”在这座山岭上指挥的时代有迎了上来,面上却没什么喜色:“以俺目测,清军起码损失上千,但冲出去的船舰应该也有千来人左右,咱们拿人命填出来的胜利,损失恐怕不会比清军少多少。”
“若是俺们火炮再多些、炮弹再多些、战船再多些、有经验的炮手再多些……这些清狗一个都跑不出去……”时代有环视了一圈,叹道:“许多弟兄,也能完好无损的在这里和咱们一起欢呼庆祝了。”
“会有的,火炮战船,一切都会有的!”侯俊铖安抚了一句,扫视了一圈江面上的战场:“鸣金收兵吧,逃出去的清军船舰就不要追击了,临江府到这里顺江不过一两个时辰的事,抓紧时间打扫战场,俘虏、火炮、战船、军器,能带走的统统带走,带不走的就沉了赣江,让清廷自己打捞、先帮咱们存着!”
时代有点点头,吩咐身边护卫奏起收兵的鼓号,对岸也跟着响起一阵收兵的鼓号,江面上红营的船队押着俘虏、操纵着清军战船向着下游驶去,红营在下游早就占据了几个私港和渔船码头供船只停泊,江面之上只剩下一些收缴打捞火炮军备等战利品的小船。
过了一阵,在对岸督战的郁平林也赶来这座山岭,笑呵呵的说道:“俺刚刚去看了一眼,抓住的确实是清军主将秦广森,正押着往巴丘镇来,是刘蛮子亲手抓住的,咱们得想想该怎么赏他啰!”
“赏?赏他关禁闭!做检讨!”时代有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两军混战,这是咱们迫不得已选择的战术,可谁也没让他一个一翼翼长冲到最前头去啊!咱们鼓励将官在必要的时候亲临一线、带头冲锋以鼓舞士气,可没鼓励将官亲自去跟敌人肉搏!”
“他要是阵亡了,他那一翼的弟兄怎么办?再说了,他一个翼长冲在最前头,还怎么指挥部队?这一仗虽是一场混战,但他们这些军官,总不能真什么都不管了吧?”
“说的对,这个问题要严肃处理,这种山贼习气,要通报全军批评!”侯俊铖点点头表示赞同:“禁闭检讨是必须的,暂且先解除其职务……”
“侯先生,刘蛮子还是个能打仗的……”时代有听说要解除刘蛮子的职务,又赶忙维护起来:“再说,他毕竟是立了功的,打军棍都行,解除职务……是不是有些过了。”
“功是功,过是过,功劳要赏,过错要罚,红营里头不能搞将功赎罪那一套,功劳过错混在一起,到最后必然是束手束脚、不清不楚了!”侯俊铖摇了摇头,笑道:“再说了,我也没说不再让刘蛮子领军了啊,要给他一个教训,禁闭完了送去被服厂当个厂长去,第一翼的翼长让米升暂时兼着,改造好了再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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