渎故河岸。
许攸和沮授正于营帐中眉头紧锁、相对无言,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
帐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二人满是忧虑的脸庞,他们正苦苦思索着办法,然而,命运却在此刻无情地给予了沉重一击。
这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冲进营帐,他的衣衫褴褛,脸上满是尘土与血迹,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报!二位先生,大事不好!”斥侯的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砸在两人的心头,不禁让二人心惊胆战。
“桥瑁……桥瑁将军他……身死于敌军之手,身首异处。鲍将军……鲍将军仅率百余残兵向南逃脱。”
许攸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稳,脸上血色尽失,他瞪大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灵魂都被抽离。
“怎会如此?桥瑁之军竟被全歼?”他的声音干涩,透着深深的绝望。他脑海中想象过最差的情况,也没有如今这个消息来得更加惨烈。
沮授则呆坐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嘴唇微微颤抖。他不是没想过桥瑁、鲍信两路会大败,只是没想到会如此。
桥瑁好歹身为一方诸侯,竟然身死于乱军之中?这真是天大的一个笑话。须知上一个这般境况的,还是死在司隶的上党太守张杨。
无论是许攸还是沮授都没想到,贾诩竟然真这么狠心,几乎将两路军马前后近三万人全数歼灭。
消息没有刻意封锁,很快就传遍了整座大营。中军大帐之外,不知何时有士兵围聚过来,起初是几个,而后越来越多。听到这个消息,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原本就低落的士气瞬间降至冰点。
许攸强自镇定,他的手在微微颤抖,额头上汗珠密布。他看向沮授,眼中满是慌乱:“公与,如今之局面,已然超我等所预料。桥瑁身死乱军,鲍信南逃渡河,士气将再难维系,这可如何是好?”
往日的智谋在这巨大的挫折面前,似乎也失去了作用。
沮授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他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步伐凌乱而急促,看得出他的焦急和无奈。
“子远,事已至此。消息显然已经传开,军心已经大乱。”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苦涩。军心是一支军队的命脉,而此刻,这条命脉正遭受着致命的威胁。
许攸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我等本就兵力悬殊,如今又失两路军马,进,是死路;退,主公那……如何交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绝望,仿佛袁绍盛怒的面容已在眼前。
沮授看向营帐外混乱的士兵,眼神中满是忧虑。士兵们有的瘫坐在地上,有的抱头痛哭。士气已经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如今的情况,哪怕沮授有经天纬地之才,恐怕也难挽回。
此时,军中将领们也纷纷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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