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矮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极其默契地忽略了里面的动静。
他们是衙兵,挣不了几个子儿,会的拳脚功夫也都是些花架子而已,上不了台面。
别说他们可能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就算打得过,他们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搏命。
真当他们是什么匡扶正义的侠士?
话本子看多了吧!
衙兵的视线完全被沈故言和楚长欢操纵,他们一会儿看向沈故言的脖子、胸口、腰腹,一会儿又看向马车里头,碍于沈故言的阻挡,他们只能通过那块小小的车窗,暗自窥伺。
他们希望有一阵大风吹过,吹起堵在窗前的帘子,让他们把里面的东西都看个清楚明白。
无论如何,那一定是极其香艳的一幕!
两个衙兵几乎就快要把自己的心思写在脸上了,沈故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垂眸压下眼底的厌恶神色,再抬头时,脸上挂着痞气十足的笑意:“官爷?怎么不说话了?是对我有兴趣、还是对我的女人有兴趣?”
马车里头,楚长欢正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她卖力地用肩膀撞着车厢,鼓足力气发出“唔唔”声,就好似真的被沈故言给绑了似的。
可当听到沈故言说出“我的女人”这四个字时,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僵直了身子。
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从他的嘴巴里听到过这样霸道的话。
也从不知道,骄傲如她,听到这样蛮横无理的话时,却并不觉得唐突。
或许只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他。
高个衙兵清了清嗓子,对上他的眼睛,正色道:“你是什么人?”
“稷州人,名字轻贱,不敢污了二位爷的耳朵。”沈故言撇撇嘴,系好了腰带,说话拿腔拿调的。
矮个子的朝车里面扬了扬下巴:“那里面的呢?”
沈故言猜到了他们的意思,他后退几步让出了个地方,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个的率先出手,他撩开门帘,只见楚长欢衣衫不整地横卧在马车里,香肩半露,她被布条绑着嘴巴,迎上他的目光,拼命摇着脑袋,泪水涟涟。
矮个的从高个子的胳膊下面探出脑袋来细细打量着她,沈故言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阴沉了脸色,他站回了原位,挤开那两个衙兵,把车帘放了回去。
“这女人叫什么?”矮个子的那个脸上堆着邪气的笑容,被沈故言冷眼瞪了回去。
“她叫什么?我哪儿知道。”他沉声道,“换句话说,如果她有身份,那她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不是?”
高个子的显然脑子更清楚一点,他扬了扬下巴,倨傲道:“你的文牒呢?拿出来看看。”
沈故言瞥了他一眼,转身进到车内翻找了片刻,把文牒递了出来,
矮个子的衙兵瞧着上面的文字,眸子一震。
「百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