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被他的脑袋挡住了，楚长欢换了好几个角度，也没看清他在写些什么。
看不清，那就直接问好了。
啪——
沈故言下意识抬头看向眼前的油灯，以为是从那里面发出的爆鸣，还没等他抽手检查，右面拢下来一块黑影。
他眸色一凛，以笔做箭，迅速向来人的喉咙处刺去。
楚长欢没想到他还会这招，好在她的身体总比脑子先快一步，等她反应过来时，手已经制住刺过来的笔，笔尾亮出的尖刺离她的脖子不过半寸。
灯火重重里，两双眸子撞在一起，是一模一样的震惊神色。
沈故言先一步撤手，身子也跟着虚晃了一下，一不小心就撞翻了桌上的油灯。
楚长欢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油灯，灯虽然没碎，但依旧惹出了不小的动静。
守在门外的庆喜赶忙出声：“主子，出什么事了？”
“没事。”沈故言沉沉出声，他的话是对着庆喜说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楚长欢。
楚长欢心虚地别过眸子，把油灯稳稳放回了原位，想了想，又俯身吹了两盏。
一来是怕担心自己的影子会被灯光投在窗户上引人注意。
二来……
她不想让他看她看得太清楚。
沈故言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心跳声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耳膜上，他拿过楚长欢手里的笔放回了笔架上，收手时，指尖还在不自觉地颤抖。
他刚才……
险些杀了她。
这支笔，不能再用了。
谁知，刚被他放回笔架上的笔，下一刻又到了楚长欢的手里。
刀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了回去，按照自己对于暗器的了解她试探着拧了几下，在试到第三次时就顺利找到了诀窍，利刃应声而发，像蜜蜂屁股上的针一样，笔直地立在那儿。
她好奇地碰了碰刀尖，奇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暗器，沈故言，你从哪儿得来的？”
他垂着眸子，淡淡开口：“兄长送的。”
“兄长？沈秋雨吗？”她来了兴致，盈盈道，“那你改天问问他这是在哪儿做的，我也想搞一支来。”
“殿下想要，就拿去吧。”
楚长欢正想把笔还给他，听见这话，伸出去的手立刻收了回来：“你要把这支送我？那你呢，你要用什么防身啊？”
“我还有别的。”
楚长欢不疑有他，把利刃收了回去，放进袖子：“好啊，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沈故言不想再继续有关于笔的话题，他压了压作痛的额头，淡淡问道：“殿下这么晚来，有事？”
她歪着嘴角轻哂一声：“切、明知故问，我不信你这么聪明，不知道我想问什么。”
沈故言拢了拢肩上的衣服，声音重了几分：“臣说过，这案子牵扯甚广，十分危险。”
“本殿下也说过，无论你愿不愿意，我也已经和你绑在一起了。”
她顿了顿，向他的方向倾了倾身子，正色道：“沈大人，这浑水本殿下已经蹚了，是抛掉我自己走，还是回过拉我一把，沈大人……”
“应该不会那么狠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