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问题在于:
作为军府重地,金国枢密院衙门也是有森严规矩的,一个仓库保管员级别的令史,想把官印揣回家,没有一点可能性。
外来武官去枢密院衙门办差,不论迁调、升职还是干什么,必须在辖下十二个房头一一走过。
办理有整套的任命文书,调函和身份凭信,才能在“小吏房”领取一枚相合的武官印绶。
最后
到“杂役房”领用官袍,甲胄,具结相关文书,才能拿到出衙门的凭证,带着武官印绶离开军府重地枢密院衙门。
这里有一整套严格的规例流程,绝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把武官印绶带出衙门,那样真要天下大乱了。
相关各房任职的胥吏,下值出门时要搜两遍身,检查相当的严格。
不要说带一枚武官印绶,就特么一张纸片也别想带出去,这是规矩。
想来想去,赵还只有利用自己的储物空间亲自跑一趟,这是唯一的机会,于是便有了这次独闯枢密院之行。
手下管事告诉令史袁居囤的谎言:
在几年前的两淮路大战中,父辈阵亡,祖辈留下来的猛安将印被朝廷收缴了,这成了大官人心中的一个执念,总也无法释怀。
如果能拿回来当然好,实在不行当面祭奠上一番,也能够慰藉心灵,算是了一桩心事。
袁居囤知道;
想取出来是万万不可能的,只能偷入库房祭奠一番,只要没有人瞧见,就可以白落黄金和美人重礼酬谢。
为了这些令人眼馋的财货女人,袁居囤情愿担些风险,做下这杀头的大事件。
枢密院衙门内庭院重重
按照之前袁居囤叮嘱的路线,赵怀一路低头穿过几座别院,遇到都是行色匆匆准备下值的官吏,无人上前来盘问他,不由得心中暗喜;
果然是外紧内松,都是样子货。
有了内贼作引导,赵怀一路走过来非常顺利,穿堂过院几乎没有什么波折,准备好的说辞一点都没用的上。
一处僻静的别院
这一处别院气势肃然,进入院子迎面五间阔大的正殿,两边的苍松翠柏郁郁葱葱,透露着一股官家的威严。
一眼看过去,正殿里面几乎无人。
赵怀知道面前这个正殿,就是“小吏房”官员办差的官房。
从院史到副承旨,还有下面的主事等大小官吏,在一字排开的正殿和偏殿里,审核上面各房头发给武官的任命文书,调函和身份凭信等。
审核过武官人、物都相符后,办事官吏签押完毕,外来武官再到后面守阙主事那里,办理领取武官印绶手续。
当然,这一系列的流程,喜包必不可少。
如果喜包里的纹银过少,原来办差的外来武官,就可能遭遇到脸难看,事难办的情况,甚至有可能空跑一趟,办不成差使。
这种陈规陋俗,古今中外概莫能外,算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前面的事项全部办完后,
由守阙主事到仓库保管员袁居囤处,取出武官印绶,交给前来办差的武官,这是一个完整的流程。
说明“小吏房”的事情全部办完了,外来武官下面就可以到“杂役房”继续走流程了,继续这个繁琐而又痛苦的旅程。
从始至终,令史袁居囤见不到前来办差的武官,自然也就没有财货分润,清水胥吏一个,难怪见到黄金、女人就晃花了眼,什么事情都敢做。
“小吏房”储藏官印的库房,就在大殿后面,需要从大殿中间穿过去,便可通向后面的库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