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马师傅,我说过了,您叫我老段就可以了。”段永志谦虚地道。
“好吧,老,老段,我知道您来的目的,您就放心吧,我这些天一定会说服东子的。”
“马师傅,您多虑了,像这种你不情我不愿的事,我们的组织是不强求的,我来,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您,顺便也了解了解您这边,有没有遇到什么生活上的困难。”
说着,段永志从里兜里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封装红包。
“这就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马东这孩子不错,遇到事了,知道第一时间想着上报,这在年轻人里可是很难得的品质。”
“只是因为政策的原因,我们在奖励这个方面,确实做得还不是很到位,希望不要让你们心寒了才是。”
段永志的话意有所指,说的其实是马东发现并上报匈奴墓葬,上头最终只批复了1万元的奖励这件事。
马保民羞红着脸,实在是觉着这个钱他拿的受之有愧,所以并没有去伸手接对方的红包。
“老段,你这个钱我们不能要,这本来就是我们作为老板姓的本分,没什么好值得嘉奖的。”
“诶,这是我的心意,不是嘉奖。”
“那也不行,你个人的钱,我就更不能要了。”
两个老顽固打太极似的你来我往,围绕着段永志捏着红包的手推来推去,连马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我替我老爸谢谢您。”
马东一把夺过了段永志手里的红包,两指一捏,估计里面有两千多,直接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既然书记您也说了,就是过来看看我们有什么困难,那我也就都如实给您说了。”
“相信您也看到了,我们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又没有国家给养老,生活实在是举步维艰,全指望着这块地皮过活了。”
段永志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马东。
上一次见,还是在机关大楼的地面上,当时他绕着走开了,但是对于马东的痞气,他却是早有预判。
尤其是现在,眼看着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小伙,昧着良心说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段永志还是感觉到没谁了。
“哈哈哈,你们的情况我之前也听说了,马师傅年轻时应该是做过园艺的吧?”
马保民木讷地点了点头,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巧了,我们镇机关环保局里,刚好需要一个懂得园艺的老师傅,马师傅可以去挂个职,再干个10年,等退休了,自然有国家给你养老。”
“那是啥岗位啊?我能干吗?”
马保民不明就里的提问,直接被马东从侧面怼了一下子。
“我先替我爸谢过段书记了,您果然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官,不过,有关于帮我爸找老伴这件事......”
看到段永志给父亲安排了闲职,不用继续再下井工作了,马东知道,这是茅国富已经把他之前说过的条件给带到了,于是果断又重提起第二个条件。
段永志尴尬地一笑,他原本以为,这就是马东的一个玩笑,没想到对方还是来真的。
“这个......这种事,有时候真的强求不来,我也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那可不行。”马东一听直接把脸一翻。
“三件事现在只解决了一件,我的生计问题倒还好说,只要到时只从北山里,把博物馆要的那一小块区域,单独地划出来转让给他们就好了,余下的我还能拿回来自己种地,可是我爸的这个媳妇的问题,光靠我们自己可解决不了......”
借着这个机会,马东直接把放弃违约金的条件,彻底讲清楚了。
段永志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
他算是听出来了,这马东摆明了就是在故意刁难他。
他大小好歹也是一镇之主,怎么可能去帮人说媒呢?
马东这哪里是想帮他爸找媳妇啊?他这就是还想保留北山上部份土地的所有权,并且再让自己欠他个人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