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云海和琴默携乐辰与宝儿离了紫盖峰,取道东北,去往徽州白岳谒见玄天太素宫司马景成真人,一路风和日丽,倒也平顺。
这一日众人来到白岳脚下,云海仰望峻拔高山,瞪大了眼睛,满脸愁苦,有气无力地道“哎哟我的天,这白岳是怎么生成这般模样的?这是要累死我么?”
宝儿闻言“扑哧”一声,转过身去,掩口窃笑。云海横了她一眼,放下乐辰,向琴默道“师姐,我走不动了,咱们先歇一会儿吧。”
琴默道“半个时辰之前才方歇过,怎地又要歇了?”
云海道“师姐你有所不知,这位乐兄是铁打的根骨,重如泰山,加上身负重伤,我扛了他在肩上,颠也颠不得,摆也摆不得,可当真是累死我了。”
琴默道“纵然如此,以你的修为,也不至于不堪重负。”
云海道“师姐你有所不知,我这是留着精神魂力对付北都鬼王,硬生生用腰力,腿力支持着呢。”
琴默道“你不说你贪玩惫懒,将牧龙当年的功夫都放下了。”说着仰首望了一眼峰顶,接道“玄天太素宫已近在咫尺,还是快些登顶,谒见司马真人之时再作歇息吧。”
云海闻言登时苦了脸,道“师姐,我真是累得不行了,你容我歇息一会儿,就一炷香的工夫”
琴默一笑,却不理他,径直朝前去了。云海无奈,只得再度背起乐辰,在后面“师姐”长,“师姐”短的叫个不停。
宝儿快步追上琴默,头瞥了一眼云海,小声道“宫,或许云海真的是累了,你就容他在休息一会儿吧。”
琴默闻言轻叹一声,道“他哪里是累了,牧龙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他这是怕见了司马真人,推算出他与乾坤镜已无缘分,无法再见雪茕,所以心中惶恐,情怯难持。他这一路拖拖拉拉,内心备受煎熬凡事终归有个了结,人世间的遇也是如此,还是早些知道结果,求个解脱吧。”
宝儿听了这话,恍然而悟,头再望云海,心中暗道“想不到他面上嘻嘻哈哈,内心里却是敏柔善感若是换作了我,得知此生无法再见心爱之人,我会如何?唉只盼他们前缘未尽,将来还有聚首之日吧。”
宝儿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有些沉郁感伤,一路默默无语,垂首跟在琴默身后。三人来到玄天太素宫门前,看门子得知万神宫到访,忙不迭地奔进去通报去了。少时一名三十来岁的道人快步抢出,见了郦天音等三人,微微一愕,随即稽首一礼,道“不知万神宫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司马真人座下子宗庆有礼。”
郦天音微微颔首,道“远来匆忙,未及送上拜帖,还望海涵。本座与严掌门于威宁海匆匆一别,已是数载,不知他一向还安好么?”
宗庆闻言面色一黯,垂首答道“掌门他老人家日前在罗乙山遭奸人所害,已经仙游了。”
郦天音听了这话,不禁吃了一惊,道“严掌门他已然身故了么?怎会如此?”
宗庆道“事情尚不明朗,内中只怕颇多曲折,还请宫移驾内堂,容子奉茶详禀。”说罢躬身侧立,让出路来。
郦天音等三人随他入内落座,宗庆自取水备茶去了。云海打量四周,向郦天音道“师姐,这玄天太素宫中颇为萧条冷落,咱们一路进来,竟然没见着旁的子。”
郦天音道“从前不是这般模样,许是严掌门新丧,子们归灵吊唁,不敢喧哗之故。”
云海道“听那宗庆的言语,严掌门是为人所害,想他乃是玄天太素宫之首,必定修为深湛,机智深沉,不知道什么人能取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