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必定是北部五诏的联军了……”
张乐进求雄纠纠气昂昂地勒住马头,举目远眺正北方,那里有一座十分喧闹的营寨。
那里原本是蒙舍诏距离洱海最近的一个寨子,可是现在,寨子上竖立的旗帜,已然变成了洱海五诏色彩各异的旗帜。
不过还好,从这里进抵到蒙舍诏的主城,还有一段路途要走。
怕是他们还没摸到蒙舍诏主城的城墙,就已经收到姚州宁刺史送给他们各诏语主的告示。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肯定得好好地掂量掂量,是跟着已经后路被断的吐蕃人一条路走到黑。
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当大唐姚州治下的乖娃娃。
身边的部下看到张乐进乐打量着那座寨子一边美滋滋地乐,忍不住提醒道。
“诏主,咱们快走吧,这里距离他们的大营不远,若是让他们查觉那可就不妙了。”
张乐进求最终恋恋不舍地又最后看了一眼那边,这才拔转了马头,磨着牙冷笑不已。
“行吧,走,咱们争取在黄昏,赶回诏内。
我倒要看看,那细奴逻见到了老夫突然出现,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张乐进求在数十名护卫与心腹部下的簇拥之下,朝着蒙舍诏所在的方向疾行而去。
虽然已经有了宁刺史的保证,但是,张乐进求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爱女和儿子都留在了姚州城内。
主要是预防细奴逻万一丧心病狂,自己也就罢了。
爱女和未成年的儿子若也随自己死在细奴逻的手中,那还有谁能够替自己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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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地昏暗了下来,蒙舍诏的主城之内,细奴逻的脸色在那火把摇曳的火光下显得阴晴不定。
厅中大大小小二十来位部落首领齐聚于此,每一个的表情都很不好看。
而一位身上包裹着浸血绷带的部落首领,此刻就站在火塘前,朝着细奴逻大声地质问。
“我们溪水寨,从三天前就开始向诏内求援,可是直到寨子被攻陷,却连一个援兵都等不到。”
“我的儿子,我的侄子,还有我的弟弟,都死了,大诏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想要看着我们溪水寨的人都死绝你才开心。”
细奴逻旁边的一名魁梧大汉站了出来,按着腰畔的刀柄厉声喝道。
“够了,那五诏联军,人多势众,咱们蒙舍诏双拳难敌四手,大诏首不得已,才命各寨退往这里。”
“你违抗大诏首之命,导致自己寨子损失惨重,却还怪到大诏首的头上。”
“孟古江,你是不是活腻了……”
看着这位壮汉目光歹毒地朝着这边行来,而腰畔的长刀已然出鞘寸许。
孟古江不由得心头一寒,一扭头,就看到了细奴逻仍旧不发一言。
只是那藏在摇曳的火光中忽隐忽现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歹毒的杀意。
“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我是溪水寨的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