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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轻而易举地就过去了,但是棉籽却被拦阻在了后方,无可奈何地掉落到了轧花机下方的一个竹筐子里边。
李恪等人啧啧称奇地看着高大英武的程三郎,一脸严肃地坐在那小马扎上,踩动着轧花机。
频频将那些棉花塞过去,然后棉花轻而易举的通过去,棉籽却绝望地落入筐中。
工序,就是如此的简单,籽棉就这么一滚,轻轻松松就变成了棉花。
今天休息,原本期待看到大事情的房俊看了半天,忍不住吐了句槽。
“就这?”
程处弼不乐意地瞪了这货一眼。“不然呢,这棉花最繁琐也最费人力的,就是这一步。”
李恪这位啥都懂一些吴王殿下的情绪,则显得慎重了许多。
“俊哥儿,你千万不要小看,若真的是跟处弼兄所言,取了棉籽,就可以纺纱成线的话。”
“这等织物的工序,可以说是我等身上衣物所用之布匹最简单的。”
“知道不知道,麻布是怎么来的吗?麻想要成为麻布,不但要浸麻、洗麻、漂麻,还要绩麻线。”
听到了这话, 房俊不由得一脸心悦诚服地看向李恪。
“为德兄,你懂得可真多。”
说到了这里,李恪抬起了头,目光悠远,神情温柔。
“呵呵,这算不得什么,愚兄曾经跟一位织娘……”
程处弼瞬间停下了轧花机,房俊支愣起了耳朵,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集中到这位面如冠玉的吴王殿下身上。
饶是李恪脸皮厚,这下子,都感觉自己的脸皮快被这帮子家伙灼出无数的坑。
“咳咳,跟一位织娘聊起来麻布制取的艰辛……”
“真的?”程处弼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能让这家伙跟异性聊正经话题,想必应该是贤者时间的时候。
“处弼兄你不要老打断我的思路行不行?”李恪感觉自己又被处弼兄的目光深深的侮辱了。
“成成成,你说你说……”
“从采收麻,到浸麻、洗麻、漂麻,一直到渍麻。
需要花费差不多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够获得足够织一匹麻布的麻线。”
“居然这么久?”程处弼也不禁讶然出声,他可是真的没有想到。
但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为何后世,棉布织物大行其道,而麻布织物比较少见。
想来就跟它的工序繁琐有很大的干系。
“这是自然,不然,她也不会吃不了那份苦,转而沦落……嗯嗯……处弼兄咱们还是聊聊棉花。”
程处弼乐得直耸双肩,卧槽,果然,这家伙绝对是贤者时间跟小姐姐聊人生理想,收获了丰富的知识。
李恪臊眉搭眼的拉着脸,好在那帮子亲随没有谁敢跟程三郎那样,胆敢于当面嘲笑一位堂堂亲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