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穿漂亮裙子,那你就多赚钱吧。”
说完,她扭头钻屋里去了。
“你不目送我出门啊。”于满仓招欠儿地问。
“送什么送,难道你还能扑棱胳膊飞了?”屋子里传出芦芝兰轻快的打趣声。
于满仓嘿嘿一笑,这才和堂弟两个大男人,一个推,一个拉,在这崎岖的乡村土路上,艰难地前进。
只不过,他们才出门,芦芝兰就颠颠地跑到大门口,一直目送他们。
她望见于满仓都变成一个小黑点了,他还停下来,回头朝她摆手。
虽然芦芝兰听不清楚,但也能想象到于满仓一定讲了什么很肉麻的话,要不然于多粮不会被恶心到捡石头子丢人。
“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话不能家里说,非得大老远地喊,也不怕别人听见。”
芦芝兰虽然嘴上怪罪,但是心里甜蜜蜜的。
她觉得,他们夫妻俩曾一度结冰的关系终于破冰了,仿佛回到刚结婚那阵,两个人蜜里调油,恨不得时时刻刻牵着手,这黏糊劲儿拿去糊墙黏报纸,肯定结实。
她正羞涩地摆弄自个儿的大辫子,就听见自行车车铃声传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绿色工服的邮递员停在自家门口。
“芦芝兰吗?有你的信。”
“我的信?”芦芝兰愕然。
能给她寄信的,除了省城的家人还会有谁?
可是,她当年非要嫁给于满仓,已经和家里人断绝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