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笑道:“我都辞官不做了,你还跟着我有什么前途呢。”
李承修道:“其实我也不想当官啊。”
云初瞅着李承修道:“你担负着兴盛李氏一族的重任,不当官你兴盛个屁啊。”
李承修道:“陛下在泰山将我二哥封为离狐侯,封我为耀川侯,侄儿敬猷为平昌伯,侄儿敬业为子江伯,反正,李氏满门不是国公,就是国侯,还有两个伯爵。
有他们在,有没有我无所谓。”
凑过来的温柔瞅着李承修道:“一个英国公的顶级爵位,被陛下拆封成了两个不知所谓的侯爵,两个屁用不顶的伯爵,陛下下手真的很狠啊,可怜英公辛劳一生,就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云初又问道:“程咬金那个老贼没跳悬崖?”
李承修道:“没有,跳崖的是华阳郡公薛长生,耒阳县公许进,还有姑臧侯梁成,林阳侯黄大汝,还有四个我阿耶也不认识,他们更惨,被陛下一撸到底不说,还没有补偿。”
温柔想了一下对云初道:“薛长生的爵位被撸掉,一点都不奇怪,他阿祖薛举,阿耶薛仁杲跟大唐可是死敌。
当年,太宗病重,刘文静、殷开山被他们父子杀的老惨了,兵士死者十之五六,大将慕容罗睺、李安远、刘弘基等人后来他阿耶被太宗给杀了,他当时年幼,投降了,才得到了这个爵位,现在才被剥夺,算是很有良心了,死什么死啊。
另外几个也是如此,大多是昔日反王之后,也该到清理的时候了。”
云初点点头,就对李承修道:“既然如此,那就跟着我这个白身师父混就是了。”
李承修犹豫一下道:“太子的祭祀礼仪还没有结束,来不了,我走的时候拉住我,让我告诉师父一句话。”
云初笑道:“什么话?”
李承修道:“太子说,他随后就到。”
温柔撇撇嘴道:“先找到我们再说吧。”
山路蜿蜒,说不好走吧,这里的山路却足够马车通行,道路虽然起伏不定的,却维修的很好,即便是才下过雨,道路上也不见半点积水。
转过一片松林之后,云初就看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庙宇,远远的看到山门上写着广福寺三个大字。
云初扫了一眼字迹,就发现这三个字是玄奘写的。
车队到了山门,一个青衣僧人就打开寺庙大门,也不问话,只是邀请云初一行人进寺庙,马车驶入寺庙,片刻之后,寺庙外又恢复了安静,鸟鸣声,猿啼声再现,一队僧人就提着扫帚离开了寺庙,开始清扫云初一行人过来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身披红色袈裟的窥基大师笑呵呵的在佛堂外等侯云初,见他进来了,就笑道:“安静的住一阵子,莫要为凡尘骚扰。”
云初道;“你不在大慈恩寺来这里做什么?”
窥基大师笑道:“大世家搬迁去了长安,留下来了很多的浮财不好处理,以前他们就跟大慈恩寺香积厨有很深的渊源,我佛慈悲,这个时候自然不能眼看着他们陷入绝境而不理不睬。”
云初讶然道:“这里才是山东的财富中心?”
窥基大师笑道:“这也是大家相信我佛的缘故。”
温柔闻言,小声道:“比之辽东肖门寺如何?”
窥基大师笑道:“不可比,不可比……”
云初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的僧人一个个身高体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个个手长腿长的不说,露在僧衣外边的脖子,更是粗壮如树。
窥基大师道:“别想了,这里的浮财你们可抢不走,这里配备了十二架弩枪,藏宝洞里更是机关重重,就算这些也挡不住你的话,人家就会引爆火药,把山炸塌,到时候你照样拿不走。
如果不是你跟玄奘大师的关系亲近,就在你们才踏上那条小路的时候,就被老虎给吃了。”
“薛仁贵知晓这里算怎么回事?”
“受佛法感召的缘故吧……”
对于窥基大师说薛仁贵的话云初是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不过,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缘故在里面。
“玄奘大师啥时候过来?”
窥基道:“十二天之后,陛下在山东虽然看似手段平和,实际上却造下了无边的杀孽,大师准备在泰山脚下的岱庙中,做一场水陆道场,平定此地的怨气。”
云初长叹一声道:“陛下得到了山东的人与地,佛门得到了山东的浮财,道门重新进入了陛下的视线,唯有我,被人羞辱不说,还丢了官职,爵位。
落魄至此,还请大师收容。”
窥基皱眉道:“你要出家?“
云初摇头道:“家中还有娇妻幼子,如何能出家,我只是想借一身僧衣避难而已。”
窥基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羞辱佛门无人能出你云初之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