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船上这么多人,怎么就那么稀罕那个?
吹了蜡烛,难道不是都一样?真是越老越吃香,是吧?
简直了这人,是不是晋阳姑姑将他带坏了?
贾珩近前,轻轻拉过那少女的纤纤素手,柔声道:“潇潇,你不知道,没有你望风,我做立不安。”
陈潇玉颜浮起羞恼,轻声说道:“我就是给你放风的,是吧?”
贾珩搂过那身形窈窕明丽的丽人,眸光闪烁,温声说道:“这不是快回京城了,她这才唤我过去,我也不能不去。”
陈潇冷笑一声,道:“你如果不去,她还能绑你过去不成?哪天让人瞧出一些端倪,风言风语传将出去,我看你怎么办。”
贾珩闻言,默然了下,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实,他也想过以后之事。
只能说到了京城以后,显然是不能这般任由甜妞儿缠着了。
其实他还好,身边儿不乏绝色红颜相伴,反而是甜妞儿,也不知能不能在深宫中熬得住。
只怕舱室中正在抚着小腹,暗暗咬牙切齿的丽人听到这句话,要呸一声。
陈潇打量了一眼那少年,温声说道:“好了,快去洗澡吧,刚才我让人备好了热水,这一身的……胭脂香气。”
贾珩赞道:“还是潇潇体贴入微。”
陈潇轻哼一声,嗔白了少年一眼,显然也有些受用自家男人的夸赞,也没有多说其他,目送着少年进入里厢。
过了一会儿,贾珩洗去身上的征尘,换了一身简素、明净的衣裳,脸上现出洗澡过后的红润,明艳如霞。
陈潇这会儿手中拿着一本书,低头看着,原就是幽清、明丽的少女,虽然已为人妇,但那股青春靓丽的气息仍然萦而散。
“给你泡了茶,在桌上。”
贾珩面色微顿,凝眸看向不远处的少女,一时间也有些出神。
这就是家有贤妻,夫复何求?
其实,自从与甜妞儿有过甜蜜接触之后,他真正应了一句:“我愿已成,夫复何求。”
甜妞儿已经是情欲的天花板,是红楼陈汉帝国皇冠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嗯,陈汉帝国的明珠好像有些多。
总之,富贵非我愿,帝乡不可期。
但这种好日子显然是不可持续的,甚至某种程度上是非常危险的。
甚至最近收复台湾之后的这段安逸日子,也只是风暴之前的短暂平静罢了。
大多功臣,得富贵容易,保富贵难。
贾珩端起茶盅,轻轻喝了一口,低声说道:“这什么茶,怎么有股怪味。”
“枸杞。”陈潇眸光莹润如水,声音清冷中带着几许讥讽,说道。
贾珩闻言,差点儿将口中的茶水,一下子吐出来。
他什么时候需要这个了?潇潇真是污蔑他,还有上次说什么几个来回,简直信口开河。
他平常什么样,潇潇不知道?
陈潇明眸抬起,冷冷瞥了一眼那面容变幻的少年,心头好笑,但声音清冷说道:“早晚的事儿,你再这样纵欲无度下去,精气耗散,喝这些都是迟早的事儿。”
也不知那艳后多迷人,两人一直待了一个半时辰。
贾珩行至近前,轻声说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些?我也是最近这段时日放松一下,先前不是在西北打仗,还有在海上,何时贪欢无度?”
潇潇真是冤枉他了,他这真是忙里偷闲。
虽说一部挽天倾,半部红楼曲,金戈铁马与脂粉绮艳交织在一起,构成锦绣江山,美人多娇的画卷。
但些许的篇幅,只是个别的、特别的、庞大系统形式下面,极其表面化的闪烁。
陈潇弯弯柳叶细眉之下,粲然清眸嗔白了贾珩一眼,说道:“那你给我说说,你身边儿一共多少个了?早晚……”
贾珩面容顿了下,目中现出一丝清冷,低声道:“这么说也是,那从今天开始戒色。”
真就戒色第一天,第二天,第一天,第二天……
陈潇清丽如雪的玉颜微微泛起红晕,伸手扒拉开那少年正在作怪的手,温声说道:“好了,说说回京以后的事儿,你这爵位虽然无可动弹,但总要想法子做些得人望、民心的大事才是。”
贾珩想了想,目光闪了闪,温声说道:“眼下时节马上进入三月,诸省新政已经拉开序幕,其实,我纵然什么都不做,等新政推行天下之后,在天下也有威望。”
毕竟他是新政的发起者,当然也不能真的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做,还是要时不时出来刷刷存在感,指明前进的方向。
陈潇温声说道:“那就按原计划行事。”
贾珩拉过丽人的纤纤素手,拥过丽人削肩,低声说道:“你最近盯着山东那边儿了没有?”
陈潇也将螓首依偎在少年怀里,似也比较享受这种没有掺杂太多情欲的依偎,目光莹莹如水,轻声道:“先前已经派人盯着了,陈渊应该是联络到衍圣公府上。”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光闪了闪,目中疑惑道:“衍圣公府上?”
陈潇轻声说道:“前赵王与衍圣公有旧,孔家以往得过赵王的恩惠。”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孔家最是善于见风使舵,没有向朝廷检举揭发陈渊就不错了,现在竟然帮着藏匿奸人,就不怕朝廷派人稽查奸凶,将有灭门之祸。”
不过孔家的确是地位显赫,只要不扯旗造反,单纯的怀疑或者参劾,根本就动摇不了孔家。
陈潇眸光闪了闪,轻声说道:“孔家应该不会明着帮忙。”
贾珩道:“你先前不是说,山东的李延庆可能会裹挟卫所兵马丁作乱,他们现在什么动向?”
陈潇柳眉弯弯,冷眸闪了闪,轻声说道:“现在还没有消息,可能还要再等一段时间?自从我被宫里赐婚给你以后,师父派人问过我,怎么回事儿。”
贾珩眸光闪烁了下,低声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陈潇道:“就是说为了套取情报。”
贾珩闻言,目光涌起一股古怪,凑到丽人耳畔,低声说道:“不是为了套取情报,而是套取……”
陈潇闻言,明艳玉容上现出羞恼之意,沉声说道:“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显然已是老夫老妻,知道贾珩下面就要说什么。
正在两人说话之时,却听外间传来一道声音,低声说道:“先生,我正说找你呢,不想在和再和潇潇姐说话呢。”
说话之间,只见咸宁公主与李婵月、宋妍一同款步而进舱室。
贾珩放下手中的茶盅,面上挂起温煦笑意,说道:“咸宁,过来了。”
咸宁公主轻声道:“先生,母后刚刚唤先生去做什么了?”
贾珩道:“回京的事儿,娘娘想在洛阳盘桓一下,与韩国夫人叙叙旧,还有就是回京以后得事儿。”
说到最后,面上适时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话说,甜妞儿好像忘了问然儿…嗯,魏王的事儿。
真就只顾着自己舒坦了……
咸宁公主点了点螓首,倒也没有继续相疑,显然认为是叙说着帮着魏王筹谋的事儿,目光转而投向一旁的陈潇。
或者说,咸宁公主最近也觉得先前的一丝狐疑,有些不可思议。
不说贾珩的问题,就说那位丽人母仪天下,至尊至贵,根本就没有理由。
李婵月这会儿拉着宋妍的纤纤素手,在小几旁的梨花木椅子上坐下,轻声道:“小贾先生不是急着回京吗?”
“到了洛阳就先不急着回去了。”贾珩笑了笑,剑眉之下,目光温煦地看着李婵月,轻声道。
那时候再与甜妞儿稍稍温存一次,等到了京城,真就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甜妞儿是路人。
嗯,路人倒不至于,不过需要保持距离倒是真的。
他决定听从潇潇的提醒,需要收敛一下自己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