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济闻言,面色阴沉不定,说道:“汉军竟真敢出兵?”
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岳讬,目光幽幽,说道:“汉人重又夺回了海晏,阁下有何良策?”
他怎么隐隐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岳讬道:“台吉,汉人收复海晏城之后,绝不会罢休,势必仍要派兵征讨青海,台吉还是早作打算。”
“西宁府的兵马战力如何?”多尔济皱紧了眉头,问道。
猛安目光精芒闪烁,解释道:“战力一般,但他们带着炮铳,一下子涌入城中,城中太过狭小,不好展开,我担心手下伤亡太大,不得不撤出了城中,手下兵马还有三千五百。”
多尔济想了想,目光闪烁,见着一丝果决,沉声道:“召集其他几部应对汉军,给伊勒都齐、达尔吉递信,让他们的兵马向青海聚集,会剿汉军!”
如果能打败汉军,进逼西宁,父汗坐镇拉萨以后,他就是青海总管台吉。
岳讬闻言,心头一喜。
如此一来,整个青海蒙古与汉廷对上,战端一开,就由不得汉廷休养生息了。
当然,他也会帮着多尔济打败汉廷的兵马。
……
……
就在西宁府外的汉军初战告捷,青海诸蒙古闻讯而至,西北战云密布之时,神京城中却一片风平浪静。
宁国府,贾母附近院落——
正是午后,贾珩坐在一旁,看向鸳鸯与袭人叙着话。
果如鸳鸯所言,贾母并未打发着人过来唤着,似乎给着这一对儿久别重逢的小两口独处机会。
“这是今年新下来的茶,你喝一口。”鸳鸯目光柔婉地看向袭人,面带轻笑说道。
袭人道了一声,不由瞥见鸳鸯手指上戴着的戒指,目光微动,轻笑道:“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
因为贾珩就在不远处,两个丫鬟也不可能当贾珩不存在,袭人虽是说笑,但终究多了几许顾忌。
贾珩问道:“袭人,林妹妹平常午睡到什么时辰?”
袭人轻声道:“不一定,不过多是在未正时候,姑娘平常倒是挺高兴的,陪着云姑娘、三姑娘她们说笑,也就是这两天,许是大爷太忙了,没有时间看着姑娘。”
小两口现在蜜里调油,几天不见着,林姑娘就茶饭不思的。
贾珩点了点头,道:“等会儿就说去看看她。”
那天在紫菱洲的缀锦楼与黛玉说,有空去看看黛玉,但这几天过去了,也没有多少时间。
黛玉晚上熬夜,或许也和午睡,晚上不困有关?
袭人看向那俊朗面容上若有所思的少年,抿了抿粉唇,芳心有些怦然,柔声说道:“大爷也不用太过担心了,想着林姑娘进府以后那几年,不知流了多少眼泪,身子弱不禁风的,现在比以往是大有不同了。”
贾珩道:“林妹妹……”
鸳鸯鸭蛋脸上笑意笼起,轻声说道:“大爷要不先去看林姑娘吧,我这也没什么事儿。”
贾珩:“……”
得,这还有个吃醋的。
当然,倒也未必是吃醋。
近前,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放在手里,看向那眉眼干练的少女,柔声道:“今个儿是过来陪着你的。”
鸳鸯芳心猛跳了一下,一张妍丽脸颊彤红如霞,轻轻抽开素手,说道:“旁人还在呢。”
袭人看着二人亲昵的一幕,心头既是羡慕又是黯然,脸上笑意繁盛,说道:“你们不用管着我,我去外面了。”
说着,起得身来,只是背影多少有些落寞。
见袭人离去,鸳鸯芳心愈发娇羞,转过螓首,嗔怪说道:“等会儿真真是没脸见人了。”
芳心也有几许甜蜜涌起,当着自家闺蜜的面,如此亲密宠爱,饶是鸳鸯有着一颗金子般的心,也难免心头涌起欢喜。
贾珩将身形高挑的少女拥在怀里,探入衣襟,轻轻捉着鸳鸯,笑着打趣说道:“你们从小一同长大,她还会笑话你不成?”
在潇湘馆,他与黛玉亲热之时,袭人也未尝没有见着,甚至更为香艳的场景都已偷瞧着。
当然,袭人真是声色不露,从未现出异色。
鸳鸯终究被贾珩捉弄的体酥身软,细气微微,眉眼羞喜交加,连忙握住贾珩探入衣裙的手,羞道:“夫君,别闹了,饶…饶了我吧。”
这要是在这儿要了她,她真的没脸再服侍老太太了。
听着少女情急之下的讨饶,贾珩看向眉眼妩媚绮韵流溢的少女,已能触碰到少女溢出的思念,轻笑道:“等这两天你有空了,就去园子里的栖迟院寻我怎么样?我一般晚上都是回去歇息的。”
兰溪两人一个还需要培养感情,一个年岁尚小,不堪为战,鸳鸯倒可以过去查漏补缺。
鸳鸯脸颊羞红,眉眼弯弯,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贾珩笑了笑,说道:“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
如果不是贾母院落周围实在不好造次,他与鸳鸯也不会只是琵琶弦上诉相思。
说着,起得身来,离了厢房,看向袭人,道:“走吧,去潇湘馆看看。”
袭人应了一声,然后返回大观园。
彼时,天色近得傍晚时分,原本炎热的暑气已是渐渐退去,凉风乍起,两侧白墙碧甍之上的藤萝枝叶随风轻轻晃动,不时有蝴蝶往来于或红或黄的小花之间,辛劳采蜜。
贾珩与袭人沿着回廊而行,随口问着袭人关于黛玉的饮食起居。
袭人轻声说道:“珩大爷,姑娘这几天倒是正常着。”
贾珩看向那少女,点了点头说道:“袭人,你跟着林妹妹也有一年多了,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
晴为黛影,袭为钗副。
袭人这一年来服侍黛玉可谓尽心尽力,因为袭人本来是精明、体贴的性子,让黛玉省了不少心思。
不管是平常姊妹的人情往来,还是与宁荣两府一众太太、奶奶的生日,袭人都能帮着在一旁提醒、操持着。
“大爷。”袭人闻言,芳心剧震,转眸看向那少年,鼓起勇气问道:“珩大爷这是要撵我走吗?”
贾珩拧了拧眉,说道:“好端端,撵你走做什么?”
这都是怎么联想到一块儿的?
袭人玉颜转过一旁,抿了抿粉唇,轻声道:“纵是大爷不撵着我走,我也是要回去的,最近兄长和我商量着,打算赎我回去嫁人,我正在思忖着要不要应着。”
也不知怎么的,忽而想在这位国公爷跟前儿提及此事。
贾珩默然片刻,问道:“这个时候你家里提着让你回去做什么?”
记得原着之中,是有这么一遭儿,而后是袭人试着宝玉,得了宝玉一个承诺,但没有多久,就吃了一记宝玉的窝心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