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叛党给人的感觉完全应了那句贱兮兮的老话——我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他们的手段、行事作风从来都不以杀伤多少明光人、减损明光多少战斗力为目标,就好像只是单纯的为了恶心人而恶心人,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又憋气窝火到心律失常。
冷涵就不明白了,叛党到底要干什么?
几十上百年来叛党从明光这里得到过实质性的好处么?
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哪有人不为了利益纯粹为了逞一时之快的。
那得往脑子里注了成吨的地沟油才能干得出这事儿吧....
冷涵越想脑子越乱,这群人难道都是疯子么?
...
地下空间。
幽暗空旷的空间仿佛还在回荡着来自地面之上的撞击声,柳人隽抬头,久久注视着洞穴顶部,目光就像是凝固在上面。
“你怕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回荡着。
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岩壁上的活尸巢**,无数双或猩红或如珍珠岩般惨白的眸光亮了起来,嘶吼声和咀嚼进食的声音顿时充斥着地下空间,令人心烦意乱。
苍老的声音像是很满意这样的气氛,
“小宝贝们看来是饿坏了...呵呵!人隽,自你上次从明光回来之后,变得沉默了许多。”
面容隽秀白衫胜雪的柳人隽眉宇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怠,他用一方刺绣手帕掩住口鼻,
“安祖,我...”
苍老的声音蓦然大笑起来,整座地下空间似在颤抖,巢穴中的活尸瑟瑟发抖,而柳人隽的口鼻之中则开始滴落鲜血。
苍老声音笑了一会,
“看来这具皮囊能够承受你精神力量的时日已经无多,那尸群带回来的‘东西’,你可满意?”
柳人隽面色剧变,颤声道,
“安,安祖!”
被称作安祖的声音猛地变得惨厉怪异,透着丝丝冷酷,
“人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现在将这具皮囊还与我,有何不可。”
柳人隽低头,看着已经失去了形状,变成一团蠕动的烂肉的双腿,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他咬牙道,
“安祖,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安祖的声音透出不满的意味,
“妇人之仁!不过一具皮囊而已,早已不堪使用,如若不是这具皮囊束缚,你的成就绝对不会止步于现在的程度。”
柳人隽沉吟片刻,目光中满是迫切和恨意,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舍弃身体,能否与术士匹敌?”
轰~
无形的精神风暴在地下空间肆虐,安祖怒吼道,
“柳人隽!你是在逼我!”
柳人隽黯然低头,
“果然,那么即使我换一具皮囊又如何...”
风暴平息,安祖淡淡道,
“人隽,我们与虚兽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达成共识,利用它们,或许有一天我们可以——”
柳人隽抬头,平静的打断安祖的话,
“是哪一天?”
地下空间沉寂了好一会,安祖的声音透出无奈的情绪,
“‘术士’本身即是一种血脉,我们求之不得的血脉啊,他既是精神实体也是所谓的灵体、虚体。”
“我们所担心的、诸如失去肉体依托的精神力量会处于永无止境、不可逆的消散过程以及其它种种劣势,术士则完全没有这种顾虑。”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公平的,但即使是我,也从未想过命运会不公到这种程度,为了追寻力量的极致我们甚至放弃了肉体,游荡在茫茫精神世界中寻找真谛,而有些人却是从一开始就站到了我们所仰望的‘终点’,这还不够,这个所谓的‘终点’,却仅仅只是他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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