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接过名片,跟在郑浩的身后,一次短暂的会面,就这样匆匆结束,几乎没有时间留下只言片语,沐子心下黯然,感叹命运何其可笑?
沐子把陈淼的名片夹在日记本里,为了防止丢失,她又用笔把号码记在随手携带的日记本里。
郑浩对这一切好像并无芥蒂,他冷静得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沐子暗自揣测,他是不知道呢?还是装作不知道?还是他就是这样的一个豁达之人?由他去吧!反正一切都过去了!就要过去了!
晚上,郑玉在表姐家没有回来,沐子隐约感觉她是故意给郑浩创造机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沐子感到一种暧昧的气息。
当郑浩熄灯后,空气突然安静,沐子听见“滋”得一声,郑浩拉开衣服的拉链,她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僵在床上,郑浩摸索着坐到沐子的身边,沐子哑着喉咙粗声喊道:“你要干什么?!”
“睡觉啊!”郑浩轻松的回答,说着就挤过来。躺在沐子的身后,双手不安分的游走在沐子的肩上,沐子警觉的将身体卷起来,紧紧环抱住胸口。
一阵没有任何交流的体力的较量,沐子败下阵来,她只顾着腰下的敏感区,奇怪的是,郑浩并没有进一步的试探,他只是环抱着沐子的上身,静静的不说话,沐子很快听到了郑浩的鼾声,他就这样在沐子的身后环抱着,睡着了……
……
林森和丹妮终于也来北京了,带着孩子过来了。老家的年轻人大多数都外出务工,留下的都是老人与小孩,街道上生意萧条,林森的水果店根本做不下去了。
他们没有通知沐子,和老乡一起过来的。来到这个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城市,十月的北京,白天的太阳比老家的太阳暖和许多,难怪老乡们总是戏说北京的太阳离地面近,早晚是比较凉快的。
北方空气干燥,刚来的时候皮肤开始蜕皮,眼睛红肿,这是水土不服的典型症状,老乡们都叫他不要担心会好的。
这里有一座简易民房,住的都是打工仔。一个院子两边排列宿舍一样的小房间,住有几十家的来自全国各地不同地方的人,有点乱哄哄。不过房租极便宜,只要每月150元,各家门口摆着一个灶台,是那种煤球炉子,冬天还可以用铁皮取暖。
公用的水池建在通道的中间,人多的时候需要排队。刚好有剩下一个小房间,林森急需落脚,也没有太多讲究了,先住下吧。房子的墙面老化没有粉白,老乡说买几张大白纸先糊一下,在老乡的帮助下很快便收拾好了。
林森没有太多的本钱,只能和院子里的老乡学着摆地摊,卖光盘,卖拖鞋,卖枕巾,这些杂货林森都卖过,丹妮带着孩子只能在家守着,日子过得很是清苦。
暑假到了的时候,林栖也过来了,父亲的家她自是不去的,只能来北京跟哥嫂住了。林森又租了一间几平米的小房子,放一张床,床头可以放一个行李包,虽然狭小,一个小姑娘住着也还可以。
沐子决定搬回来和妹妹一起住,郑浩虽有些许不舍,也不便多说,只能婉言叫沐子暑假过了再回来。
这些日子在郑浩身边被照顾的无微不至,沐子找到了过日子安稳踏实的感觉,她甚至也有点舍不得郑浩,有点依赖他了,他像父亲,像哥哥,就是不像一个恋人,但是他却尤其像一个丈夫!
沐子和妹妹一起跟着哥哥摆地摊,沐子新进了一批指甲油,夏天到了,指甲油卖的还不错,不料刚刚有所收益的时候,又进的一批货被城管收得干干净净!
沐子回到家,越想越难过,无助地哭了。妹妹也束手无措,不知道怎样安慰沐子,只能默默地陪她抹眼泪。这时候房东叫沐子接电话,却是陈淼打来的,陈淼要过来找她。
陈淼很快过来了,林森见到陈淼,当年的愤怒早已荡然无存,他心怀愧疚,要不是自己苦苦相逼,也许一对有情人也不会分道扬镳,或许沐子会活得更幸福一点。
一阵寒暄后,陈淼建议林森去租一个长期的铺面,摆地摊绝不是长久之计。林森说暂时没有太多的本钱,很想跟着一帮做展销会的然场地,只是苦无货源却没有找到。
陈淼给林森推荐一家毛衣批发商,这家批发商专业合作展销会的商家,上货只许少量押金,一场展销会十天左右,卖不完还可以退货,可以永远合作。
林森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批发商,他对陈淼心怀感激之心,对沐子和陈淼的若即若离的交往,他选择睁一眼闭一眼,不再干涉。
毕竟陈淼的为人看起来离“坏男人”相距甚远,他若是坏男人,沐子也不会对他念念不忘。
如果做不成恋人,让他们保留这一点单纯的联系应该没有错吧,林森拿走陈淼给他的毛衣商家的名片,他给陈淼泡了一杯茶,就知趣的离开了,让他们单独聊聊。
默默无言,相视一笑,这一笑,包含多少心酸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