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容见谢傅不看了,也就作罢,见谢傅脸色变得又青又僵,心中掠过一丝报复的快意,这种滋味竟比杀人解恨还要痛快。
故意说道:“谢公子,你也饮上一杯。”
谢傅涵养功夫也是极好,强行露出笑容来,笑容却有些僵硬:“好。”
待看见李徽容润泽的嘴唇,举起酒杯的手却僵在半空,心中生出强烈的霸占,这张嘴唇是属于他的,这种念头越是强烈,心口就越是刺痛。
李徽容眼神佻视,俊眉轻扬,唇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怎么,你也要我喂你?”
这话让谢傅心头一怒,骂了一声贱人,嘴上淡笑:“我有手笔直,又不是那抬不起手来的软骨头,何须李小姐代劳。”
听到这酸味十足,又恼又气的话,李徽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谢傅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无法捏住,当你费劲心机好像已经将她捏在手掌心了,突然间又从手中滑走,现在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捏住他的小尾巴。
这时苏浅浅开口:“傅弟,我来喂你。”
她的注意力虽然不在房间,却也察觉到好弟弟被这李徽容欺负,她这个当姐姐的,自然要帮上一把。
谢傅闻言心悦,知道浅浅姐在为他挣回颜面,嘴上笑道:“浅浅姐此言差矣,女子柔姿,当我喂你一杯才是。”
苏浅浅自然不会落谢傅面子,解开白色面纱一角,露出一张动人小嘴,身子轻轻一倒就偎在谢傅膝上。
谢傅心中哎呀一声,心领神会,端起酒杯隔空不触唇喂酒,虚空落下一银线,隐入玉檀悄无声。
谢傅喂的好,苏浅浅也饮的美。
李徽容故意说道:“这般饮阀岂不少了几分趣味。”
谢傅问道:“李小姐,那要怎样才算趣味?”
李徽容微笑:“自然要似我这般以唇喂唇。”
谢傅心中又骂一句,贱人,嘴上却道:“我浅浅姐是名门小姐,名阀夫人,我谢氏也是礼仪门户,岂可在人前做出有失体统的事。”
李徽容闻言心中不屑,你干过有失体统的事还少吗,真是嘴长的你身上,黑白任由你说,我刚才之举只不过效法于你,你这个始作俑者倒反过来告诉我要端庄,脸上不露声息淡笑:“这么说我有失体统了。”
“李小姐素来端庄,不过明君难免也会被奸臣迷惑蒙蔽的时候,若说有失也是这被妖媚贱人迷惑。”
“那依你所见。”
“杀了,以证李小姐端庄高贵之风。”
李徽容心中玩味,醋味挺重的,都动杀心了,低头看向怀中的妖颜男子:“我是爱美人不爱江山,此等绝色美男,我愿意受他迷惑蒙蔽。”
谢傅击掌:“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补充一句:“李小姐好银荡,连昏君银君也是不如,生为女子可称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
“你说你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个好事。”
就在这时,室外的白玉广场传来朗声,拍卖会正式开始。
苏浅浅从谢傅身上起身,睁眸望去,惊喜脱口:“苏宝榛。”
这苏宝榛是苏家老人了,在苏家辈分极好,是父亲信得过的身边人,连她都客客气气的叫上一声宝叔,正式苏浅浅想要寻找的值得信任的人。
依照惯例,第一件物品是盲拍,也是为了活跃气氛,免得一开始就冷场。
这时候,白岳、薛禹、叶一全也重新回到房间来。
这件盲品追拍者不少,拍价很快就到了八千两,苏浅浅突然开口:“一万两。”
话刚出口,这才想起今晚是来凑热闹,不是竞拍者,没有身份竞拍。
谢傅立即明白,对着李徽容说道:“李小姐,借你身份拍这件东西。”
李徽容微笑点头,谢傅从锦盒中取出一只代表一万两的玉筹,自上回参加苏家拍卖会,谢傅对于拍卖流程已经轻车熟路。
叶一全立即上前接过,走出门外,交给站在门口负责示签的女子,白玉广场很快就传来苏宝榛的声音:“一万两,一楼七房。”
上次拍卖会,一楼七房的李徽容大杀四方,却不知道这次出价的是不是李徽容,不管是不是李徽容,一楼七房还是令人印象深刻,无形之中也有以势压人的味道,一出价就没有人再跟。
一颗烟花在空中绽放,代表着一号拍品已经有主,按照惯例,也要现在公布拍品。
苏宝榛掀开红布,却是一块珩、璜、冲牙用细小的琉璃珠子穿缀起来的晋风羊脂玉佩。
满怀期待的苏浅浅见状却大失所望,谢傅见状问道:“浅浅姐,怎么了?”
苏浅浅微笑摇头,脸上的失望却显形于表,他本来以为是父亲的玉佩,只要持有父亲的信物,父亲就必须见自己一面,却是想花钱买个保险起见。
场下的苏宝榛笑着介绍:“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却是一块文玉。”
说到这里特地停了下来,让各屋室内的人好好消化他这一句话。
世人普遍认为羊脂白玉是玉石中的上品,但还有一种玉为大多数人所不知,它就是文玉。
文玉是文道中人所推崇的佩宝,素有文玉养人,人养文玉,一块被入玄之尊佩带过的文玉更是无价之宝,非金钱所能衡量的。
一万两能竞拍到一块文玉,可真是赚翻了,想必此刻有很多人懊恼,为什么刚才不争上一争,怎么就让给一楼七房。
早知道这件盲品是文玉,就算一楼七房是李徽容,也非争不可。
李徽容笑道:“李夫人,恭喜你了。”
苏浅浅却是淡淡说道:“傅弟,这块玉送你了。”她知道谢傅文武兼修,这块文玉刚好送给谢傅。
谢傅欣喜:“浅浅姐,是特地拍来送给我吗?”
苏浅浅见他欢喜样子,也不想扫他的兴,于是笑道:“是啦。”
谢傅哎呀一声:“浅浅姐,你叫小弟如何报答你。”
“何须你再报答什么,你已经对姐姐够好的了。”
光凭这几句对话,李徽容就能感觉出这对金兰姐弟感情很好,而她从没有感受到这样的亲情滋味,不禁有些羡慕,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买也买不到,找也找不到,或许她无需如此孤高自傲,可她又不是谢傅这种待每个人都真挚掏心。
苏宝榛紧接朗声:“这块文玉是我家大爷苏秀童的贴身玉佩。”
此话一出,各屋室的人立即听出两层意思,第一,苏家大爷苏秀童是文道中人,因为只有文道中人才会佩戴文玉。
第二层意思,这苏家大爷苏秀童马上就要成为苏家新家主了。
文道中人可是比武道中人更珍稀的存在。
而苏秀童即将成为新家主,代表着苏家要改朝换代,与苏家的关系恐怕要重新建立了。
这透露出来的两个信息都十分震撼。
李徽容问道:“李夫人,令兄是文道中人吗?”
苏浅浅应道:“非但我大哥是文道中人,我二哥也是……”停顿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此事较为隐秘,倒是没有多少人知道。”
李徽容笑道:“现在天下皆知,看来令兄有雄心壮志。”
李徽容话中有话,如此高调确实如同新皇登基,要威镇群臣,立下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