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方才下人来报,说战无双已经只身返回楚国了。”
“他早该回了!”
南湘王气愤难平地回到屋内,掀开袍子坐在书桌前,右手握拳掷在了桌上,若是离的近一些还能听到一点磨牙的声音。
闲云随后而至,看着南湘王阴沉的脸色,悻悻耸了耸肩,自家王爷肯定还在生那位的气。
放在平时他或许束手无策,可能还得牵连到,但现下,他可知道如何安抚王爷的情绪。
于是闲云在这种压迫的气氛下,舌忝了舌忝干涩的嘴,拱手时声音明朗道。
“王爷,属下忘记与你说了,沈二小姐的信今日刚刚到达,已经帮你放在桌上了。”
话音一落,闲云还不往偷偷瞄眼南湘王的神色。
果然。南湘王听到沈二小姐几个字,这紧皱的眉头都松懈了不少,经闲云的一番提醒,他才注意到自己手下面的一封信,于是松拳拿起信封。
信封上面只写着韩瑞收,光是那三个娟秀婉丽的字,他能想到那张仙姿佚貌,嘴边缓缓溢开了一抹笑。
韩瑞,是他特允朝歌称呼他的。
原先她还羞赧青涩,如今他俩好事已定,倒是放开了许多顾忌。
按照约定,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往京里送一封信,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寄,今日倒是惊喜,终于肯给他回一封了。
拆开信封,一股信纸好似浸在海棠精油中的香味飘了出来,南湘王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他知道,这是专属朝歌的味道。
朝歌素来喜欢海棠,所用之物大大小小都与海棠有些关联,最为显著的便是她书房中带着海棠香味的纸张,与他的来信中,每每散发的香味令人印象深刻。
因此他还为她特意打造了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深得她喜爱。
铺开信纸,只见里面并不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而是很简单的几句话。
殿下,近日来,你可还好?
听闻朝歌长姐受伤,欲想书写一封表牵挂,又犹豫之前的误会纠葛,所以麻烦至殿下处打探消息。
无论好坏,朝歌日日夜夜在京中为殿下与长姐祈福,望你们平安顺遂,早日归来。
朝歌,留。
南湘王看着这字字句句间的关怀中带着一丝小心谨慎,还有对于以往琐事的惆怅,南湘王心里就微微一痛,放下信纸。
别人若是攀上了皇亲,还是大靖最有权势的权贵,定会兴奋的忘乎所以,甚至大胆露骨。
而朝歌却是安守本分,从不跨域礼义廉耻半步,哪怕彼此定下婚约,依旧是秉着女子该有的端丽和矜贵,与他保持着适当又恰好的距离。
南湘王双眼微微恍惚,像朝歌这般心地纯良又宽容大度的女子,这世间可真是少有。
他该好好珍惜。
至少,不像沈朝野这个虚伪的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丝毫没有一点作为大家闺秀的自觉!
于是南湘王停顿了一会儿,便开始提起笔,蘸了蘸墨汁,在信纸上落下。
不一会儿,笔落而成,他想把信封交给闲云,一抬头却看见站的离他好点远的闲云。
仿佛躲瘟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