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野一手撑着脸颊,听着外边细微的声音,嘴角淡淡的冷意,语气平静,“你们猜猜,谁派来的。”
须要沉默不语。
“小姐就别让奴婢们瞎猜了。”萝蔓瞟了一眼幕帘,话虽这么说,但她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沉言许久,沈朝野才开口,“须要,告诉他们,留几个活的,砍了他们的头和四肢,送还他们。记得,包装的美些。”话语森冷。
“是。”须要迅速下了马车。
在帘子被掀开的那瞬间,沈朝野淡淡一瞥,满地的断臂残骸,脑浆血肉横飞,地上的泥被鲜血浸透。
她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这么多的残肢,随便捡个便好,何必再从活人上砍下来。啧,真是折磨那些兄台了。
不一会儿,须要带着淡淡的血腥气走了进来。同一时刻,马车又开始缓缓驶动,车轮子碾压着那些人的残肢,空气中的血腥又重了许多。
京都繁饶大街上,人来人往,各式的热闹,淅淅沥沥的雨天中,一辆马车停在了天香坊的门口。
马车里走下来一个清秀侍女,撑开手中的碧蓝油伞,另一只手挑开车帘。
一会儿,一个身着云霏海棠锦裙的女子弯着身子走了出来,侍女扶着华服女子款款而下,微风吹起了她轻挽的墨发,一根金海棠珠花步摇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可惜女子戴着面纱,似遮非遮容貌,露出一双绝美的双眸,全身散发着神秘高贵的气息。
一走进天香坊,便引起众人哗然。
“好美的人儿,这是谁家的姑娘,竟生的如此美貌。”
“这马车是沈府的,再瞧瞧这身姿,她莫不是沈府大小姐沈朝歌?”
“沈府千金大小姐?天,竟然让我有生之日见到京都第一才女沈朝歌,现在让我死都无憾了。”
……
沈朝歌听着四面八方的私语,唇角一抹笑,美眸波光流转,甚是魅惑。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上了二楼。
上了二楼,便都是包厢了,一般能上二楼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所以此刻倒显得安静许多。
转身进了一个包厢,沈朝歌望去,看到扶栏边的两个平日好友,眼里浮起笑意,细碎步伐走去。
“白琴姐姐,玉珠妹妹,真抱歉,朝歌在路上耽误了一会儿。”
沈朝歌得体一笑,声音如玉珠滚盘,抬起玉手摘下面纱,瞧着白琴和方玉珠之间的空位坐下。
白琴一袭散花水雾百褶裙,秀美不失端庄,发髻珠翠点当,面容精致,额间一抹红梅花钿。
方玉珠一件烟萝纱裙裹身,梳着简单的发髻,年纪在三人之中是最小的,神情天真可爱。两位亦是佳人。
“朝歌何出此言,我们只是等了一小会儿。再者,朝歌可是未来的南湘王妃,等一会儿又何妨。”
“对啊对啊,玉珠祝贺朝歌姐姐当上南湘王妃了,嘿嘿!”方玉珠一脸纯真笑容。
白琴轻轻啄了一口茶水,眼光却尖利的瞥见沈朝歌发髻上的金海棠珠花步摇,眼神一暗。
早有传言南湘王为博沈朝歌一笑,千里赴异域花重金为其打造了一支纯金海棠花步摇,世间仅有一支。
今日一见,传闻果真不假。
也算见识到了南湘王真的极其宠爱沈朝歌。
话说这南湘王可是靖国的神将,自小便英勇无比,是第一个十岁便封王的皇子。十二岁便上战场抵御外敌,让人出奇的是,年纪尚小的南湘王竟巧妙设局,不费吹毛之力,便灭了大半的敌军。
这一传奇,可是让京都的多少女子皆对他倾心。可是南湘王对其他女子根本不屑一顾,却在一次偶遇对沈朝歌一见钟情,并亲自向陛下请旨迎娶沈家大小姐为正妃。
这荣耀,又有几人有福气?
一提到南湘王,沈朝歌双颊微微粉红,拉起白琴的手嗔道“白琴姐姐,你可别笑话朝歌了。无论日后朝歌身处何处,心里都有着姐姐和玉珠妹妹的。”
眼中认真,让白琴心中不免一动。
难怪南湘王会喜爱沈朝歌了,这样一个不骄纵又可人的女子,恐怕手心里宠着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