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当然了,这些年,我见过的,哪个不是真正的温婉良善,娴淑得体。和今天这个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小舅舅选女人的眼光,好的没话说,那种欠扁找事的,你哪会看上?”
贺皓然不期听到暖暖如是说来,只觉热,微微渗出汗来:“恩,哪有过那么多?”
暖暖瞪着他:“怎么没有了,我想想啊……林嘉姐姐,彭玮青姐姐,还有一个穆什么来着,我忘了,反正小舅舅,你很厉害的,这些姐姐都超级漂亮。还有...”
“好了好了,你唱歌呢”他只觉得汗都要滴下来了,把暖气调低了些。心里懊恼她怎么记得那么清楚,也没有都让她见过吧。
他凝思:“不过,我和你介绍过她们是我女朋友吗?”
呃,这个,好像是没有,暖暖仔细想一想,他大约说的都是朋友吧,不过,那些女生看他的表情,没有内情只有友情怎么可能嘛?当然这些话她只敢在肚子里过一遍,看着他笑而不语是最懂事的选择。
“而且你不觉得就是女性朋友,你也已经好久都没见过了吗?”他哑哑地问了一声。
“说起来好像也是哦,蛮久了吧,小舅舅准备洗净铅华,好好寻个人家了吗?”暖暖眨着眼问。
“什么乱七八糟,成语是这么用的吗?”他也忍俊不禁。
过了一阵,暖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小舅舅,怎么不和他们解释一下呢,他们都误会我是你女朋友了呢。”
“有这个必要吗?”他带着玩味的笑,眼眸中氤氲深不见底的重重雾霭。
暖暖一时怔住,呐呐答:“没必要吗?可我不是啊!”
“是我女朋友很丢脸吗?”他不悦蹙眉,下颌线条越发紧绷。
“啊,不是的,就是不是啊,就不要误会嘛,不是吗?”
“也许我想让他们误会呢!”不紧不慢的自若态度,张弛有度的温润声线。
暖暖不确定他的话里有多少真实的含义,只是一瞬间觉得空气是不是突然变稀薄了,怎么大脑有点缺氧的感觉,她还活着吗?如果活着,她刚刚听到了什么?更重要的是,那个什么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呵,好冷,小舅舅的冷笑话好冷啊,呵---啊,我们到了!”她扭头看向车窗外。
警卫放行后,车子驶进一条幽静的小道,道路两旁种植的是法国梧桐,姿态舒展,流线优美的树干和枝桠类似观赏盆景一般精致。特别夏日时,片片大而宽的叶片茂盛新鲜,浓翠欲滴,微风轻轻滑过,窸窸窣窣的声音像风铃在歌唱,起起伏伏,连绵不绝。冬天的时候,叶片落尽,只余光秃秃的树干,排排站立,树皮都不完整,一眼望去,是种在寒风中无限萧索的凄惶。
他们住在这里有很长的年头,外婆还在的时候,暖暖是时常过来的,有一年夏天,暖暖拎着外婆选好的鲜藕过来,有十来斤的样子,走在这条路上,她鼻尖冒汗,红扑扑的小脸仿佛要化了似的,然后他凭空冒出来,没有瑕疵的笑,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对她说:“来,给我。”一只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另一只手也由着他牵着。她已经累的乏力,他却紧紧拽着她。在漫天盖地的翠绿下,她任由他牵引着,大步流星朝前走。
车子刚刚停稳,她跳下来朝他眨眼:“我先去看爷爷。”就一溜烟的跑了,想叫她慢点的话还没出口,她已经没影了,他摇着头想莫非这丫头上辈子真是只兔子!
听了不好笑的冷笑话也要保持笑容,特别是去见难得一见的贺爷爷。二楼的书房,贺佑晋正在书桌前挥毫写字,暖暖轻轻推开门:“爷爷在不在?”
贺佑晋听出小丫头的声音,笑声爽朗:“暖暖找我一定在。”
暖暖走到他身边看他写字,从侧面看,小舅舅很像他,只是爷爷身上更多了一份从容。那份成熟的魅力来自洞彻世俗之后的淡定,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安静的条理。
贺佑晋仔提着笔,转过视线,仔细瞧了瞧暖暖:“好一阵子没看见暖暖了。不错,越来越漂亮了。”暖暖笑着蹭到他身边:“爷爷的字比我漂亮,这是颜体吗?”
“嗯,但是今天状态不佳啊,写的不满意。”
“爸,”贺皓然推门而入,“王秘书来了,在楼下等着呢,我让他上来?”
贺佑晋放下笔:“今天的字不满意,不拿出去见人了,我下去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