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徐徐泛白,似火的向阳徐徐从海平面上升起,沐漫情是被一阵优美悦耳却也熟悉的钢琴声叫醒的,她披着睡袍来到甲板,慵懒地倚靠在舱门边上,看着甲板上一袭玄色睡袍神态认真地男子。
他犹如艺术般的手指灵巧地在黑白钢琴键上穿梭、跳跃、飞扬,大海为听众,海浪为配音,火红的向阳映照在他那张牝牡莫辨的精致脸庞上,像是为他渡了一层金光般,闪亮而耀眼,尊贵特殊。
这一刻,沐漫情以为自己有点痴了,醉了,她陶醉在这一副绝美的画面中,陶醉在那尊贵男子认真的神态中,陶醉在这首熟悉的《kisstherain雨的印记》中。
这首曲子是她从小就弹的,陪同了她五年,如今由这个男子之手弹出,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最后一个音律竣事,男子转过头来,飘逸绝伦的脸庞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那一排闪闪发亮的白牙,“怎么样?喜欢吗?”
沐漫情淡笑,拍了拍手掌,“还不错!”
至少比她当年弹的许多几何了。
“你也来试试!”墨阎濯想到那陪同了他五年的琴音,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他的话一出,沐漫情脸上的笑容瞬间凝聚,“我不会!”淡淡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有些伤口,她不想去触碰,也不能去触碰。
墨阎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神闪过一丝阴鸷,他霍地起身,拉住她欲走的身子,强硬地将她带到钢琴边上,将她摁坐在凳子上,他从身后圈住她,抬起她的双手,放在钢琴键上。
沐漫情甩开他的手,想要起身,却抵不外他强悍的力道,她转首怒瞪着他,“岂非你那手下没跟你报备吗?我手残了,弹不了钢琴!”
墨阎濯看着她如受伤的小兽般的眼神,心脏就像被刀子割似的,喉间酸涩。
只管这对她来很残忍,可伤口必须要自己去治疗,许多伤,不是说盖住了就不存在了,当别人揭开伤疤之时,那只会是鲜血淋漓,让你痛不欲生。
“情儿,你可以的,若真不行,我做你的左手!”
墨阎濯咽下喉间的涩意,再次执起她的手放在钢琴键上,在她的耳边柔声呢喃。
昨晚他偷偷地看过她受伤的手,那是一条狰狞貌寝的伤疤,他知道,那是被当年谁人杀手用脚使劲碾过的。
沐漫情拳头捏的死紧,就是不愿张开手指,身子在这时候也微微哆嗦着。
她怕,怕和小时候一样,岂论她怎么试怎么起劲都不行,她怕接受到妈妈一次又一次失望的眼神,那一声声叹息恰似要将她压垮。
那时候,她在她耳边说的最多的一句是“情儿,再试试吧!”
可她试了一次又一次,通常都是弹到一半,手就痛得发抖,最后,妈妈的一句“你太让妈失望了”宣布她的试练竣事,同时也彻底被她放弃。
咚——
一个纯粹的琴键音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她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坐到她身旁的男子,凤眸一片冷漠,“别在我身上铺张心思,我不吃你这一套!”
她一语双关地说着,对于他昨晚的话,她认为那只是一个男子想将一个女人拖上床的戏码。
这样的批注,她遇到过不少,可之后呢?哪一个不是依旧玉人在怀?当着她的面带女人去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