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阎濯从萧子那里回来,见浴室的灯仍是亮着,内里传来哗啦哗啦地水声,他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再次站到窗边,吞云吐雾,深沉湛蓝地眸睨视着清静的海面,任由海风亲吻着他的面颊,可心里的那股阴鸷郁结之气怎么也挥之不去。
适才他去萧子那里询问今天早上沐家发生的事,现在,他真恨不得一枪毙了沐天雄和那一家子,他放在心尖儿上的女人,居然被他们如此欺压?
啪——
正在他站在窗边兀自生气之时,啪的一声,整座游轮地客房部陷入一片漆黑,一声轻微的惊呼声从浴室传来,虽然隔着映花琉璃门,声音极轻,可听觉敏捷的他,仍是听到了。
他想到于凯歌给他的视察陈诉,心下一惊,在黑漆黑湛蓝眸子越发的晶亮,他遵循着影象,避开房间内里的部署,快步来到浴室门前,用力叩门,“情儿,你怎么样?快把门打开。”
此时的他,心里有点急,连称谓也不去盘算了。
“情儿!情儿……”
他一连唤了几声,见内里没有任何反映,心里越发的焦虑。
最后无法,砰的一声,门被他撞开,然而,内里的一幕却让他喉间涩涩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透过客厅敞开的窗户,丝丝清冷的月光折射进来,玻璃淋浴间的角落处,未着衬缕的女人双手抱膝,卷缩着身子坐在那里,湿乱的长发牢牢贴在肌肤上。
寂静的空间只听获得她急促而压抑的呼吸。
他随手拿过浴巾,小心翼翼地靠近,包裹住她光裸地身子。
坐在地上的女人突然发狠似的,一把将他推开,“你滚开,别过来!”
“情儿,别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
墨阎濯屏气凝思,声音温柔,他试图再次靠近,见她反映没那么猛烈,便上前轻柔地将她搂进怀里。
“别怕,我在这里!”
他将她湿濡的身子抱起,放到床上,温热的大掌轻轻地抚着她的背,柔声宽慰着,话语中满是心疼。
这些天,她在他眼里,是张扬的,是冷艳的,是妖娆的,性子猛烈犷悍,可却不让人以为讨厌,然而,现在,她却懦弱得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这让他如何不心疼?
也许是感受到他的善意,也许是他那轻柔降低的嗓音透着一股安宁人心的感受,也或者是脱离了逼仄漆黑的空间,沐漫情那频率不正常的心跳逐步放缓,呼吸平稳了不少,紧绷地神经也逐渐放松。
现在她牢牢地搂着他的腰肢,将脸埋进他宽阔的胸怀里,也不去管他是谁,她只知道,他身上那股令人放心的气息是她需要的。
不错,她有幽闭空间恐惧症,怕黑,若是在一个宽敞的空间内,这种情况还好点,可若是逼仄狭小漆黑的空间,她就会呼吸难题,心脏牢牢地抽着,这种情况从小就有,所以,她晚上睡觉之时,一般都市留一盏壁灯。
墨阎濯搂着她,大掌仍是一遍一各处轻抚着,就像是看待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一样,那么地小心翼翼,温柔细致。
啪——
漆黑褪去,豪华的客厅瞬间恢复了灼烁,墨阎濯低首,看着胸前那颗湿湿地头颅,绯色的唇瓣轻轻地触碰着她的发丝。
沐漫情见他想要起身,抱着他腰肢的手臂紧了紧,“别动,让我再抱会儿,一会儿就好!”
这种味道真的很放心呢!
现在为止,除了百里浩辰之外,这个男子是她唯一一个感应放心且不倾轧的,只管他有时候浪荡不羁,不外,这频频的接触下来,居然发现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