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西门庆说有事相求,施恩便涨红了脸,把胸脯拍得老响:“两位哥哥有事,便请付托!能用得着小弟,是小弟天大的体面!能办的,小弟自然要办到!不能办的,小弟拼了命也要办到!”
西门庆大笑道:“那里有那么多灾办的事?不瞒施兄弟说,我和武二哥自从离了家乡,一路行來,无所事事,这手脚都闲得发霉。[本书泉源]今见快活林里新立了擂台,便忍不住技痒起來,施兄弟可肯发个善心,让我和我家二哥也加入施兄弟的阵营,到那擂台上去凑个数目?”
施恩一听,喜出望外,扑翻身便拜:“固所愿,不敢请尔!”
武松伸手扶起施恩,问道:“施兄弟,你说有事相求,这便说了吧!”
施恩抓了抓头,腼腆道:“小弟就是想着求两位哥哥拔刀相助,沒想到不用等我启齿,西门庆哥哥就先替我把话都说了!”
武松一愕,然后哈哈大笑:“我这三弟,乃是上界天星降世,神机神算,只不外是举手之劳而已!”
三人正喜笑间,突然屏风背后转出老管营來,叫道:“两位义士,老汉听你们多时了!今日幸得相见两位义士一面,愚男如拨云见日一般。且请两位义士高坐,老汉我有一事相求。”
西门庆和武松急遽站起,拱手道:“原來是老管营相公在此,小子们失礼了,快请上坐。”
老管营急遽摆手道:“世间焉有坐在上位求人的原理?照旧两位义士坐。”
西门庆便道:“这个却不成话了!便论起年甲來,也沒个让父老站着,年轻人却坐着的原理,若连这点原理都理论不明确,我们两个小子又算甚么‘义士’了?”
老管营听西门庆说得正大,便颔首道:“就依义士!”唱个无礼喏,各人相对落座。
施恩见他父亲來了,早已起身,站立在一旁,此时服侍着他父亲坐了,自己垂手站在身后,更不稍动。武松心里敬他是条好汉,便招呼道:“施兄弟如何却立地?”施恩道:“家尊在上相陪,兄长且请自便,不用剖析小弟。”
武松便把眼向老管营面上一看:“恁地时,我们两兄弟心上却下不去。”
老管营便道:“且先让他站着,老汉这里却尚有话说。待说完了,二位义士也体贴下情应允了,那时才有他的座位。”
西门庆注目看时,却见这老管营须眉之中,依稀留着些胡人血统,虽然言谈中不乏胡人之豪爽,但行动之间,颇有中华之礼仪,禁不住暗想道:“我中原泱泱大国,兼收并蓄,这就是胡汉一家了。这施家累世相传,行汉礼,说汉话,却比一般的汉人还要冠冕些。有了这般好家教,才气有培育出施恩兄弟这般的好人才,这家教实在是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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