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题实在有点庞大,似乎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更重要的是,她要说清楚来龙去脉,还要让医生别把她当神经病。
那心理咨询师笑道:“不用着急,逐步来。”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原来在门口叫号的护士探进身来,有点拮据:“我之前拿错病历本了。”
这一个小插曲连忙减轻了赵思语的心理肩负,她皱着眉,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徐徐道:“也许你会以为我的问题十分匪夷所思……”
她说话了一会儿,便启齿道:“我是在医院里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医生和护士都告诉我,我刚出了严重车祸,我是手脚骨折。医生说,因为出车祸的瞬间,我的头部受到严重撞击,所以失去了影象力。”
心理咨询师勉励地看着她:“很好,请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的床边,坐了一个男子,他告诉我说,他是我的丈夫。我虽然不相信,因为我仅有影象碎片里,我并不是本市人,家住b市,只是暑假来这里旅游的。希奇的是,我能够回忆起一些小片断,好比小区四周是什么样子的,但就是想不起我怙恃的联系方式和家庭地址。警员把我的事登了晚间新闻,可是我影象中的怙恃照旧没有来找我。”
心理咨询师微笑道:“你适才说,‘影象中的怙恃’,这是为什么?”
“因为已往三个月了,他们还没有来接我回家,我开始怀疑他们的存在。”赵思语若有所思,“也许是我的影象泛起错误了,好比在撞车的一瞬间,我拿走了别人的影象?你以为这种事有存在的可能性吗?”
“这个吗……真的很难说,我无法给出一个确定谜底。”
“就在我将信将疑之刻,我收到了一个包裹,包裹里内里是一张画,是c市的一个画廊寄来的,我就赶去那家画廊,老板还认得出我,他说是我定制了那幅油画。我不明确我怎么会跑到c市去,更况且,我对油画基础没有兴趣。而我的家里,改挂画做装饰的地方也都挂着画了,没有原理再去买一副回来。”赵思语顿了顿,又道,“然后我沿着那条街走,经由便利店就进去买水,却无意中听老板娘说,这里前阵子有人拉黑车出了车祸,司机的姓氏和此外情况都正好和我之前出车祸的那次对上。”
医生听到这里,已经露出很感兴趣的心情:“所以赵小姐你的意思是,以为自己在车祸之前做过许多不行明确的事?”
“对,”赵思语道,“好比我为什么会跑这么多路去这么偏僻的地方买画,为什么剩下的那部门影象都跟我本人无关?”
心理咨询师断然道:“那你以为,你现在的生活状态好么?”
关于这个问题,赵思语倒是一直没有细想过,总之来临的她都市接受。她有点难题地皱眉:“应该还不错吧,至少我没发现有什么欠好的。”
“那就是了,既然你如此享受现在的生活,就不用去在意一些细枝末节的工具,只要大偏向不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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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语从门诊出来,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她也没以为做完心理咨询后对于她的生活带了什么改变,只是找了一个有保密原则的生疏人诉诉苦而已。
现在诉完苦,她也以为解下来要做的事许多,也不用关注每一个细节。
她到四周的商圈挑了一家粤菜管,随意点了几个菜,等吃得差不多了就招来服务生结账。她低着头在包里翻了半天,突然露出了极为尴尬的心情:“欠盛情思啊,我似乎……忘带钱包了。”
原本等在一边的服务生马上一愣,有点反映不外来,似乎也没见过吃霸王餐还如此直白地告诉他,她没有钱付账。
赵思语拿起手机:“先别误会,我真不是想吃霸王餐。我是真的把钱包忘在家里了。”她的包内尚有零钱若干,少量纸币,大部门现金都是在钱包里。她想了想,照旧把夏臻排在求主榜单第一位:“喂,夏老师……”
夏臻显然被她那追魂一般的声音惊了一下,但连忙清静下来:“什么事?”
赵思语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委婉的理由,索性直接道:“我忘记带钱包了,我在市中心谁人商圈的d座。”
夏臻照旧有点不确信:“你没带钱包?不带钱你竟然还出门。”
“也不是不带钱,我现在照旧有零钱的,只不外那家店用饭不够用。”赵思语撒娇道,“再说我不是尚有你吗?”
“谢谢,我想我还不能等同于人民币。”
夏臻捏了捏眉头,看着眼前正在帮他整理资料的助手李严:“你现在有没有空?有的话就帮我去做件事。”
他不待李严回覆,便道:“算了照旧我自己跑一趟,你要是有自己的事要做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