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语听着门外那一阵急促而又缭乱的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有点不解:“她为什么似乎很畏惧的样子?”虽然她久卧病床,谁人样子不会太悦目,可是也不至于很吓人才对。为什么那位女士像是突然被吓到了?
护工阿姨在一边念叨:“见过心大的,就没见你这么大的。夏先生还年轻,事业有成,多的是女人想要投怀送抱,女下属女下属,谁知道人家心里是不是有鬼?”
“……阿姨,我以为你是太过紧张了啊,人家好好的未婚职业女性,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为什么非要对一个结了婚的老男子投怀送抱?”赵思语笑道,“再说了,如果出轨,也不能只怪女人,这显着是男子更贱吧?岂非一个女人还能强-暴男子不成?”
阿姨被她逗笑了:“好好好,你怎么说都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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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赵思语一般骨折的,最大的问题照旧搪塞肌肉萎缩。她天天都凭证医生要求的康复内容,身体是革命的资本,她现在遭遇到史上最大危机,有强健的体魄才气继续生活。她看过自己的片子,骨头裂开的那部门十分整齐,能断出这种艺术感的,她上辈子一定是折翼天使。
她现在爬轮椅的技巧越来越高明,只要护工阿姨在边上轻轻帮把手,她就能坐到电动轮椅里,带上右手左脚的石膏,去花园里闲逛,也成了一道奇异的风物线。
经由的穿着病号服的小朋侪都对她的石膏较量感兴趣,老人家也对她很亲切,有时还会听见有人在背后说她:“看,这女人真是身残志坚。”
赵思语照例在花园里磕核桃,她那天随口说了句核桃吃完了,夏臻谁人叫柏玥的女下属连忙给她买了好几桶回来,挑的照旧她喜欢的口胃。她笑着说谢谢的时候,柏玥又显着地脸部心情扭曲,但总算没像上次那样逃走。
赵思语好奇极了:“我以为你似乎很怕我。”
“没、没有,怎么会?”柏玥的心情挺微妙的,“只是……只是以前不太熟,没有这么多时机跟你接触,有点不习惯。”
“原来你真的很怕我。”赵思语自认有一张杀伤力极小的脸,“为什么?你不说的话,我告诉夏臻哦。”
柏玥终于噗嗤一下笑出来:“又不是小孩打骂,还要告诉老师。”
赵思语最后也没从柏玥嘴里获得真相。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敲核桃来发泄寥寂无聊的心,把核桃壳敲开了,再取出内里的核桃仁,堆成一堆,准备晚上看电视剧的时候吃。她正敲得起劲,耳边突然传入一道降低悦耳的声音:“你剥了这么多核桃,是准备给我的?”
赵思语抬起头,只见夏臻站在她眼前,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拎着旅行箱,连衬衫袖子都是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肘上,看上去有点栉风沐雨却又风骚潇洒。她被感动了:“你连家都不回就先来看我,简直是劳模中的劳模。”
夏臻闻言莞尔:“是公司暂时突然派我出差,来不及扑面跟你说。”
赵思语这次见到他,还真的有种久别重逢的亲切感,原本以为对方年岁大说话老气性格深沉这些缺点都变得微不足道:实在他年岁也不是很大,也就比她大十岁,不外健身调养恰当,看上去照旧很养眼的,说话老气性格深沉也可以说是沉稳可靠又低调,这么反着看,夏臻的优点照旧挺多的。
夏臻坐在她身边,看了看装核桃仁的罐头:“这些是给我剥的?那我不客套了。”
赵思语决议收回前言,适才果真是一时眼花,仔细一看,夏臻此人照旧年岁大说话无聊性格阴沉:“……不行以,这都是我的。”
夏臻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我在你心里真连几颗核桃都不如。”他单手推着轮椅,一边又道:“回病房去,我有礼物带给你。”
赵思语惊讶道:“尚有礼物?”她从心里以为夏臻未免也太较真,她现在是暂时借用一下他太太的身份,并不是真的成为夏太太,何须还要送礼物这么贫困。
可是当夏臻从旅行箱里拿出礼物时,她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漫画?”
“我猜的。”
赵思语道:“这一套我以前也想买正版的,可是只有台湾刊行了,效果我买得手的都是盗版书,网购有风险。”
夏臻道:“这几天柏玥都来给你送饭的吧,你以为她怎么样?”
“柏小姐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很希奇……她似乎很怕我,这是我的错觉吗?”赵思语灵光一现,“你太太是不是怀疑你俩有不正当关系,上门教训过她?所以她望见我就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