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是娘舅。
“我打的就是你!宜欢和涵笑的品行怎么样你岂非不知道吗?你怎么能这么咒孩子呢?”
娘舅这几年第一次动手打舅妈,不知是气的照旧后怕,他脸色铁青,一直在发抖。
停了一会儿,他才走到宜欢姐俩眼前,哆哆嗦嗦地对她们说:“我做主了,涵笑绝不能嫁给魏明!娘舅就算丢了事情,也不能拿自己外甥女的幸福给自己铺路!咱们张家绝不做那攀龙附凤的不义之事!那魏老板总不能一手遮天吧?”
对于娘舅这样一个老实人来说,能说出这番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宜欢姐妹俩心里都暖暖的。
娘舅的强硬亮相换来舅妈新一轮的哭闹,宜欢姐妹俩乘隙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宜欢拧开台灯,顺手将桌子上的蚊香点燃,浓郁的香气伴着昏暗朦胧的灯光在屋子里升腾开来,小小的窗外是一片向日葵的暗影,动也不动。
宜欢只以为气闷,她看着窗外入迷,涵笑伸手来拉她,低声呜咽了一声“姐姐”,却又没了下话。
宜欢使劲握了握妹妹的小手,告诉她:“别怕。”
“啪”的一声,又一个玻璃杯碎在了姐妹俩的门上,门外舅妈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高亢,新一轮的诅咒倾刻到来:“滚吧滚吧,都给我滚得远远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左右不外是做小姐的货!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了呢,什么工具!”
涵笑猛地站起来想冲出去,却被宜欢拉了回来,她冲妹妹摇了摇头,制止了她的冒失行为。
现在可不是和舅妈讲理的时候。
随着舅妈重重的脚步声和一声庞大的摔门声,一切归于寂静。
“姐姐,这里可是不能再呆了!舅妈基础就容不下我们啦,娘舅会不会真的为我丢了事情呀?咱们该怎么办?真的要到s城去吗?到了那里咱们靠什么生活呀?”
涵笑将一张漂亮的小脸皱得凄凄惶遽,她只有在镇南方那家蛋糕店打工的履历,一心惦念着等姐姐考上大学后就回学校复课,而且她们姐俩从小到大也没脱离过这个小镇,她只以为前途一片渺茫。
宜欢心里一沉,这个漂亮柔弱的妹妹为自己支付太多,不知自己是否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照顾她。
她也不知道上了大学后,自己尚有时机勤工俭学吗?
但这都是后话,眼前最主要的问题是,自己得赶忙带着妹妹脱离这儿,绝不能让涵笑落到魏明谁人混帐手里!
宜欢温柔地拍了拍妹妹的小脸以示慰藉,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一件小巧的行李箱,这是她特地为了上大学准备的,整整花了她150元钱呢,为了这个箱子,她咬着牙给邻人李大婶家谁人嚣张跋扈的小霸王补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初中数学!
一面快手快脚地往箱子里放姐妹俩换洗的衣物,一面低低的慰藉妹妹道:“笑笑别怕,姐姐自有奇策,我绝不会让我这如花似玉的妹妹受伤害的。”
收拾停当,宜欢又从抽屉的最下层取出一个红色小布包,仔细打开,内里露出几张百元钞票和两个青翠碧绿的翡翠指环。
两枚指环在朦胧的灯光下,发出圆润柔和的光,看起来十分高等漂亮,涵笑禁不住拿起一枚指环细看:“这是姐姐买的吗?我怎么从没见过?”
宜欢也拿起一枚指环,仔细看了看内里刻的字,又递给涵笑,柔声说道:“这是爸爸给咱俩留的遗物,内里划分刻了‘欢’、‘笑’二字,是咱们姐俩的名字,你去找两根绿丝绳来,咱们将它系在脖子上当项链倒也别致,希望爸爸妈妈的在天之灵能保佑咱们吧。”
涵笑想起自己的怙恃,不由心情黯然,她默默地找出两根绿丝绳,双手灵巧地打了几个漂亮的结,将两个指环穿起来,颜色倒也相配。
宜欢一面往脖子上系着一面说:“我这里尚有几百块钱,咱们坐火车到s市没问题,我先去找妈妈的老朋侪,看看他能不能收留咱们。”
“妈妈的老朋侪也在s市?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你别忘了妈妈的大学也是在那儿念的,她有朋侪在那里自然不希奇,爸爸也是在那儿上的大学呢,惋惜爸爸一直不说有关他家乡的事。”宜欢耸耸肩,叹了口吻,“妈妈临终时你还小,她只告诉了我一小我私家,她说如果以后咱俩到了山穷水尽的田地,可以找她的这位朋侪,她朋侪一定会帮咱们的。”
“这位阿姨叫什么名呢?也是她的同学吗?”
“不,是位叔叔,而且只留了他家的地址。”宜欢说着也希奇了一下,接着又释然,对涵笑八卦,“我猜可能是当年追求过妈妈的人吧?妈妈说他家很有钱的,我想如果他肯收留咱们的话,咱们就托付他给你先容几个白马王子,让你嫁入真正的权门,到时候回来让舅妈拿她的脑壳当球踢。”
“我可不想嫁什么权门,我只想着能考上一个较量著名的美术学院就好!”涵笑笑眯眯的样子更可爱了,“我以后要画许多几何画,挣多多的钱给姐姐攒着,好让姐姐建个大医院!”
说到未来,涵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她笑着打趣宜欢, “再说,姐姐也长得这么漂亮,岂非你就不想要白马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