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每个周末去电台录节目,最少要十二点才气回家,有人接你吗?”丁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视线有些偏移。
这个问题似乎和案件无关吧,唐小湛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题外话,可一看他的心情连忙就猜到他心思,佯作不知:“没有,我自己开车回家。”
她的回覆让丁骥有点儿开心,这说明她还没有男朋侪,他进一步又问:“你住的公寓应该有红外监控,要是物业公司能提供你收支公寓的视频,也可以证明你在案发时间内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去。”
唐小湛摇了摇头:“红外线只监控小区花园动向,没有监控每一栋住宅楼里人员收支,要是我趁着天黑翻墙出去,闭路电视也未必能拍到。”
丁骥听出她话里有点挑衅的意思,看着她,有些笑意:“我并没有怀疑你什么,只是希望你的口供能更完善。”
唐小湛冷冷一笑:“你没有怀疑我吗?警方通常不会对同一小我私家举行两次审问,除非以为对方的口供有问题,如果这个案子有进一步的线索,你不会审问我两次。”
“我们自有一套服务法式,也请你不要妄加推测。”丁骥语气严肃起来。这丫头要么不笑,一笑就是冷笑,冰山尤物可不是人人都喜欢。
“后天是司漠萍的葬礼,你会去吗?”丁骥推测唐小湛还不知道这件事,主动告诉她。
这么快就下葬了?唐小湛有些惊讶,微微抬起头,“没有人通知我,就算通知了我也不会去。”
“看来你们父女俩的关系真的很僵,你父亲这些天因为你继母去世的事一直很悲痛。”丁骥不知不觉中变了一种语气,多了关切,少了询问。
唐小湛冷冷的瞥他一眼,却是默然沉静不语,眼神里多了点孩子气的倔强。
丁骥注视着她细微的心情变化,心里隐隐的感受到一丝痛惜,从她的眼光和她之前回覆问题时敏感的态度,他能察觉出,这女孩儿的心田可不像她体现出来的这么坚定。
“你店里这些黄色鸢尾花有什么泉源吗,为什么只摆这种花?”丁骥环视四周,想把话题引到一个轻松地气氛里。
这个警员有些希奇,他总是问些与案件无关的问题,他到底想相识些什么?唐小湛抬起头看他,没有正面回覆:“我兴奋。”
“你还没回覆我,黄色鸢尾有什么象征意义?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这样的女孩儿做事情不会无缘无故。”丁骥一边说,一边拿笔在纸上画画。
唐小湛迎着他眼光,见他年轻英俊的脸上,明亮的双目中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诚挚,告诉他,这些黄色鸢尾花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火焰鸢尾,她特别喜欢这个名字,不仅她开的酒吧用了这个名字,就连她在电台的艺名和网上常用的id,都是这个名字。
“火焰鸢尾……原来真的有这种花,我一直以为只有小说里才有,听起来像是凤凰,有一种燃烧后重生的气力。”丁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唐小湛说话,画画的手始终没停。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获得唐小湛的认同,唐小湛一边转动手里精致的小咖啡勺,一边道:“你错了,这花的别名一点也欠好听,更谈不上浪漫,它的另一个名字叫尸鸢尾,传说是长在墓地吸取尸体营养长成的花。”
“所以我才说,是重生的气力。”丁骥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才发现咖啡早已凉透了,眉头微皱。唐小湛看到他的行动,忍不住哧的一笑。
她照旧这样笑最悦目,年轻的女孩子何须弄得自己阴气森森。丁骥把自己随手画的素描拿给唐小湛看,唐小湛的眼睛里泛起了惊讶之色。
他画的是她,简朴地素描构图却把她的五官神韵抓得很准,可见绘画者用心,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有点痞劲儿的小警员,他竟有这样的才气和心思。
“你不像个警员。”
“你也不像个咖啡馆老板娘。”
唐小湛的视线徐徐的扫过丁骥整张脸,扫过他修剪的很短却很精神的头发,那种熟悉的感受再次自心底浮起,克制住疑惑,她若无其事把画还给他。
只管如此,她眼神中的片晌温柔照旧没能逃得出他善于视察的眼睛。
“画送给你。”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