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圣祖居然耸了耸肩,这个动作在他身上极不协调,瞬间将他缥缈淡然的气息驱散,只是很快,这气息又自青莲圣祖身中散发而出,他对着还在张望的凌云一笑:“云儿,别在张望了,这里是在你的识海中,是你玉牌所化的青莲空间,刚刚说话的是你二叔,也就是那癞皮狗,他在外面守着你的身体呢。”
凌云一阵愕然:“癞皮狗?二叔?”
“我可不就是你二叔么,想来有这么一个高大,伟岸,最最霸气,最最有气质,最最强大……”说道最最强大这几个字,这个声音似乎稍微小了点,然后立刻又变大起来:“还有最最帅气的二叔,你应该是高兴无比,来,乖,叫声二叔听听~”草地上,癞皮狗得意的猛摇尾巴,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隙。
这声音猥琐无比,而且这一句话中,居然连续变换了很多腔调,似乎很难听清,落在凌云耳中,却又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无比,让凌云继续发呆:“那个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甚至还要抢走大半自己好不容易找回的食物,那个身上布满伤疤和癞皮的癞皮狗?二叔?高大,伟岸?最最霸气?最最有气质?最最强大?最最帅气的?”凌云感觉脑中一片浆糊,根本无法思考,刚刚心存什么是识海,什么是青莲空间的疑问都忘得一干二净。
“小云子,还不相信?我是你父亲青莲圣祖的兄弟,可不就是你二叔么?”那个猥琐的声音在再次传来。凌云只得艰难的,一点点张开口,干涩的,极其小声叫了一声:“二叔。”
“哎~乖乖~不枉二叔我疼你~”尽管凌云声音已经很小,但癞皮狗的听觉似乎好的出奇,立刻就发出应承,然后就是一阵怪笑回荡,听得凌云毛骨悚然。
组成青莲圣祖的光影忽然一闪,青莲圣祖的身影模糊了一阵,再次清晰起来,他开口道:“好了,小黑,别闹了,我所剩的力量已经不多,让我把话说完。”
怪笑声消失,凌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看向青莲圣祖,刚想问些什么,青莲圣祖将手一摆:“有什么疑问待你出了去问你二叔。”凌云只得重新坐好,安静下来。
“我与九幽在天地初开时就相识,待他看破我的身份,自然对我恼恨不已,不过我们在一次次打斗中结下情谊,听闻圣祖皆出虚空,九幽魔犬吃惊不已,而后,他便与我结为兄弟,与我和云结伴同游,那时,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时光流失,我与九幽无碍,但你母亲不行,人族的封印,加之天道影响,寿元有限,我虽为青莲,代表生机,然而我的根在虚空,无法逆转整个天地大道,而九幽,本身代表的杀戮和毁灭,对于寿元问题更是束手无策。”青莲圣祖流露出浓浓的悲哀。
“我和九幽疯狂的在天地间寻找各种灵物,甚至深入虚空去寻找想,为此,我寻过其他圣祖,找过隐匿的神魔,然而,最终只能延缓却无法彻底停止你母亲寿元的衰减。”
“一直以来,我都能看出你的母亲心中的忧,她随我在整个天地间游历,看到了人族生活的重重惨状,她不怕死,哪怕寿元将近,她对自己没有任何担忧,她忧的是人族。”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中,我与九幽停止了寻找,陪着云,隐居在一座山谷中,她请求我,帮助人族。”
“人族想要崛起,想要强大起来,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和九幽无法逆转天地大道,我请求其他圣祖和我一起出手解开封印,却没有任何一个圣祖同意。”
“没人赞同,我就自己处理,因我本身是三十六圣祖之一,封印中也蕴含着我的力量,这力量被我抽回,让封印不再完美。”青莲圣祖的叙述依旧平淡,但凌云却能从中体会出青莲圣祖面临的困难,悲伤,和复杂。
“人族封印削弱后,山谷中,你的母亲产下一颗莲子,含笑逝去,我再无任何游历之念,与九幽分开,带着莲子返回虚空沉睡。”
“人族的确是天地宠儿,不再完美的封印再也压制不住人族,人族迅速崛起,强者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整片天地都在人族的崛起中震撼。”
“人族越来越强,更有修为高深之人自天地感悟中明悟因果,知晓了人族的来历和苦难的原由,当人族积攒够力量时,战争在神魔的惊惧和圣祖的震怒中再次爆发!这一次,战斗波及整个天地,无数生灵,甚至影响到虚空,天地在战争中碎裂,分散成无数小世界扩散到虚空中,神魔几乎全灭,我等圣祖亦出现多位陨落……”
“痛苦么?是的,这一切引发的根源就是我自己,后悔么?绝不!我不后悔我所做的,或许天地被毁,但我绝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青莲圣祖的声音出现颤抖和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