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立刻挺身拦截,陈镖头则站在明叔后侧。
“两位公子。”明叔不过是拱了拱手,没有多话。
“我我家公子有有”书童鼓着双眼哈腰点头,结结巴巴没句完整的话,怎么看怎么怪异,像是被胁逼似的。
少年书生颇是无奈,颊带一丝窘意,亲自上前半步拱手道:“在下有珍宝,久闻桃夭斋大名,特地献宝置换些银钱周转。”
明叔侧身望向齐青玉,她没表态,暗里用脚碰了曾氏一下。
曾氏打量少年书生一眼,微笑道:“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们第一次出门,公子何以识得我们”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有宝物,还是谨慎些好。
少年书生从容而有礼:“在下是不识得这位太太,不过齐六姑娘之名,可是认得,想必这位就是六姑娘了。”
他话锋一转,黑白分明的眼眸落在齐青玉身上。
在齐青玉抬眸与他对视的一瞬间,一丝威慑倏地从他眼中迸射出来,却是一纵即逝。
齐青玉知来者不善,弯了弯唇,“母亲,就看看这位公子有什么珍宝吧”虽然是请求曾氏的许可,但她一双眼珠儿就没离开过少年书生,渐渐从那种他落魄到“变卖珍宝置换银钱的那丝窘态”中,察出一种似有还无的高傲。
首先这个作书生打扮的少年,并不是真的书生。现时大楚江南之地因受才华横溢的大才子林星罗的影响,无论是普通书生还是高门子弟皆对折扇趋之若骛;其次,读书人不管高门贵户还是寒门小户,都爱以玉冠绾发,最不济的都是以各式长簪束发。饰以逍遥巾。
温文儒雅是最佳的面貌。
而这个书生的发髻就用一条藏青色发带缠起,虽不至凌乱,总觉有些轻挑,想来是行色匆忙所至。
那么这献宝之说,便只是接近她们的籍口了。
齐青玉思绪飞转,不过须臾,曾氏就依着她的心思示意明叔接过少年书生送上的荷包。
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素绢荷包。引得看热闹的邻桌几声嗤笑。
少年书生却越发的从容。隐隐逸出的高贵气度与那衣粗衣麻布极不相衬。
曾氏接过来,觉得很沉实。她缓缓打开荷包细看,见是一块巴掌大、雕成展翅于飞的鹤形黄玉。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若真是和田黄玉,这价值一想到老太太交待的“齐家外头天高海阔,出门在外不比豫章,一切得小心谨慎。莫得罪了贵人还不自知”这句语重深长的话,曾氏的心就像被火烘着似的。
他们没招惹谁。麻烦就自寻上门了。
曾氏面色微微泛白,齐青玉见状,甜甜的唤了声“母亲”。曾氏一愣,忙示意黎嬷嬷取出一块厚锦帛铺在齐青玉面前的位置上。才轻轻将荷包放在上头。
齐青玉见曾氏如此谨慎,不由得有些好奇,在腰间的小荷包中取出一双天丝手套戴上。却迟迟不去验宝。
曾氏疑惑地看着齐青玉,那少年书生眸底慢慢也有些不耐烦了。
齐青玉依然故我。谁也不看,精明的目光瞥见少年书生脸色微变后,方来招呼:“贵客请坐。”
“好说。”少年书生这才恢复了些笑容,落座齐青玉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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