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正盛,咖啡馆楼下种着一排银杏,繁茂的枝叶间透出蝉鸣声。
八月正是榕城最热的时候。
咖啡馆内冷气充足,楼闻筝怔忪了半晌才说:“抱歉。”
盛明予稍稍敛了情绪,叹了口气说:“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道歉忏悔追责都没有意义,我也不想继续在痛苦里纠缠,楼闻筝,我只问你一句,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他说这话的时候直勾勾盯着楼闻筝看,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楼闻筝跟他对视了几秒,说:“抱歉。”
盛明予心脏微微一沉。
“我失忆了——这不是借口,我是在陈述事实,说句可能会让你心寒的话,我想不起过去,你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你说的那些事,我疑惑多过内疚,如果是看在过去的情分或者害死你父亲的负罪感上,出于补偿心理跟你结婚,这绝非好事。”
“怎么会?”
“我不爱你,婚后生活势必会忽略很多细节,也无法回应你的热情,短时间内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日子一久次数一多,你迟早会心寒,我不想用这种方式伤害你,甚至让你彻底失望,觉得爱情和婚姻不过如此。”
盛明予不甘心道:“可我们以前明明很相爱,你能不能为了我努力一下,把过去的热情捡起来?你现在对我没感觉不要紧,我可以等,可以陪你把过去再走一遍,大不了重头来过,我就不信你对我不心动。”
“万一让你失望……”
“那我就认输。”盛明予苦笑:“我想争取一下,如果努力了还是输,那就证明我们有缘无分,我就能心安理得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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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闻筝下班后跟盛明予去白鸽典当行。
晏立安死后,警方对以晏立安和陈金南为首的黑帮势力“程门”进行打压,一番肃清整顿后,他们消停不少。
但程门在榕城盘踞多年,牵涉到各方势力,而且帮众基数极大,如果一次性连根拔起,势必会引起动荡,造成流血事件。
警方那边斟酌再三,把盛明予放了。
“他们想用我来牵制陈金南,有我在,陈金南就不至于一家独大。”盛明予说:“如果我没有这个作用,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
“陈金南是谁?”楼闻筝问。
“程门的老大,我爸本来在他手底下做事,后来慢慢分割他的势力,发展到跟他平起平坐,程门一分为二,谁都不服谁,也谁都不让谁。”
“这个陈金南很厉害?”
“程门立派四十多年,是陈金南一手创办起来的,最开始只有十几个人,发展到现在帮众好几万,你说厉不厉害?”
“那你能斗得过他?”
“他暂时不敢动我——陈金南七十多岁了,老来得子又不成器,他比谁都清楚,现在杀了我,他和他儿子未必守得住程门,不说警方一直盯着,榕城还有好几股势力在虎视眈眈,程门一旦有丝毫衰败的征兆,那些人就会扑上来瓜分蚕食,到时候程门就完了。”
楼闻筝若有所思:“你有什么打算?”
“嗯?”
“虽然跟你不熟,但我觉得你不是甘心跟人平起平坐的人——对程门,对陈金南,你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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