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冬。
这一年,临近边境的南洋下了百年难遇的大雪。
气候格外的冰寒,许多庄稼都被冻死,唯独临山某一处的田地一片绿意盎然。
听说,那里的地种的都是剧毒的草药,吃了会死人的。
连体型健硕的动物都逃不过。
周边的村民没人敢靠近,那里的围墙高耸挺拔,出入口戒备森严。
“马钱子一两,半夏两钱,黄药子三钱,白果牙胚五粒......”
在围墙内的其中的一间屋子内,扑面而来的药物气息,烛火照射下,满屋皆是药罐子和数不尽的草药,两位穿着怪异的男女正在炉火前熬制药物。
男人继续道,“这些按量加入之后,还需要加一剂我方才教你的那东西,熬制半小时就给七号送过去。”
女的是新来的下属,她满脸疑问,问道,“师父,这些可都是毒药,若是给了七号喝下,万一她出了状况,上面的人怪罪下来......”
“嘘!”
男人嘘声让她冷静,看了一眼盅里沸腾的药水,颇为神秘地回道,
“你不懂。这碗汤药,人服之必然毒发,但七号不会,她食用之后小半个时辰内会有短暂的不适,那是身体在进行血液换新,于她可称为滋补之药。”
女下属闻声色变。
她不过是刚从营地秘密培训完被送来这里的新人,对周围的一切还不熟悉,只知这高墙之内养着外面没有的东西。
“师父,七号到底是什么,有名字吗?”
“你记住,在这里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师父凛然,不再往下多说,只道,“七号,是我们实验专家创造出来的奇迹!”
咳,咳咳......
棠玥捂着心口猛咳,感觉整个肺都要咳出来。
没有月色的夜昏暗浓厚,杏黄色的路灯将人影拉得好长好长,树叶婆娑,起风了,微凉。
她脚底发虚,走不动路,背靠在梧桐树下的背阴面,大口大口猛吸空气,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周身的鳞片疯长令她极为不适,体内好似有一股奇怪的洪荒之力将她的血液抽吸殆尽,随即又迸发出新的力量。
到底是怎么了?
入世这么久,从未有过这般感觉。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好在,入夜的文化城像极了一座空城,路上没人走动,稀拉得连车子都少见,偶尔飞驰过一辆,也是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这给了棠玥足够缓神的时间。
另一边。
老马寄信回来已过八点,棠小姐人已经不在。
偌大的房间,留声机响着旧时悠悠的音乐,没开大灯,只亮了客厅里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灯光的晕光照在落地窗上,映出单人沙发里坐着的身影。
“先生,我现在就去做饭。”
老马说罢,心想着把客厅的茶壶和点心也顺道收拾了,可走过去,哪里还有它们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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