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安正街的风景,却是极佳,春日暖阳,微风和煦,两边街道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本是一片国泰民安的祥和之景,却偏偏有人在这闹事儿。
“姑娘,你这是要带着我去哪啊,给自己打扮的这么丑不说,还给我换了张面皮子。”
“姑娘,咱们一会去百花楼买点糖酥吧,你一定想吃了的。”
“姑娘...”
还未等十月再开口,那颗晃晃悠悠的小圆脑袋又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姑娘,你怎的打人啊。”那声音,简直就是委屈的要命。
却见前面那人,没有丝毫的留情,仅是无情的打断了她的话,还冷冷淡淡的回了她一句:“聒噪。”
七拐八绕的进了个不知名的小巷子,见着姜慕绾拿了万盛酒楼天字号的牌子,十月才算知道,她家姑娘,今儿这是要替宁府的那位二姑娘出头相亲去。
前些日子,听着家里的丫头们嚼舌根说,宁家的儿姑娘是要许给文苑侯府那位平日最喜醉生梦死的小公子,聘礼都堆满了宁家主院,好生热闹,那说亲的媒婆嘴都快笑咧到天边上去了。只是顾及这宁老太爷的丧期未满,双方才仅是敲定了婚约。
如今看来,这传言必然是真,才能惹得她家姑娘出手。
要说这长安城中,各门各户的官家小姐中,能和她家姑娘说上几句话的,也就仅剩下白家的那位宁知晏了,就连她家姑娘的那张神仙皮囊,宁家姑娘也自是知道的。
怪不得今日这远近闻名的“姜大美人”会真舍得把自己作贱成这副鬼样子,果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自此君王不早朝啊。
这万盛酒楼乃是长安城内最大的酒楼,是京城盛家的产业。这盛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之间,但却是这长安城内最富有的商贾之家,家财万贯,这长安正街之上的大半铺子,都隶属于他家。
二十年前,因着武风盛行,盛家出了安宁国唯一的一位八阶武者,还迎娶了祁国公府家的嫡女,也算是满门荣耀。
只是,那位八阶武者后来倒是生了场重病,还没等报效国家,便已武功尽废。自此以往,盛家,便从不曾入朝为官。
到了万盛酒楼,姜慕绾交了牌子,因是那天字客房,店家便更是十分重视,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好生照看,特派了小厮引着她上去,以免突生别的事端。
天字房内,红纱萦绕。
姜慕绾一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凭她多年的经验,当即便可断出,是有人受了极重的伤。
“听不懂话吗?我不是说了不许人进来?”一道男子呵斥声自内室传出,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姜慕绾脚步微顿,示意让十月留在门外守着,回首关了这房门,独步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