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三副,四十三号一副,三十八号一副,三十七号一副。”
“还要啥?”
高个售货员刷刷刷的开票子,嘴上却还在问,其实也就是想羞辱她们,这三幅鞋底估计是她们硬撑着买的,没钱买别的了。
“煤油灯多少钱一个?”
蒋寒梅指着煤油灯问道。
“二块五。”
被她们娘俩怼的售货员一脸轻蔑的抢着报价,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们娘俩,等着看她俩买不起嫌贵的样子?
“开一个,再打两斤灯油。”
蒋寒梅轻飘飘的说了句,然后转到针头线脑柜台,又让开了一逛白线,一逛黑线,一包针,一包火柴,一瓶嘎啦油,大友谊雪花膏,一个脸盆,一条毛巾,一块香皂,一大包草纸,一大包卫生纸,小镜子,木梳,和一条红色的头巾,七七八八加起来十多块钱呢!
毛巾香皂是买来还裴远的,住院把人家新毛巾用了得还一条新的给人家。
有些东西没票买不到,她们只有一张工业券,买了灯油和脸盆就买不来别的东西。
售货员们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两个土包子可真是来大采购的,花钱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算她们是拿工资的城里人,一次也舍不得花这么多钱。
蒋寒梅和韩语汐带着大包小裹,在售货员的集体注视下走出供销社。
花钱的感觉是真爽,但是钱花光了,兜里没钱的感觉是真不爽。
分家分到的钱加上在大队部借出来的钱一共是三十一块零两毛,买布花了三块钱,在供销社花了十八块六毛八分钱,在医院花了八块钱,现在就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一块三毛四分了。
这一块多钱要花到年底,日子太难了,蒋寒梅攥紧这个一块三毛四分钱说道:
“回去得抓紧时间做买卖了。”
按照裴远给指的路,一家三口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朝着街口走,远远的看到毛驴车在路边停着,已经坐上一些人了,看样子还要等坐满了才能走。
三口人加快脚步走过去,看到她们过来毛驴车夫把手里的大烟袋用力吸了一口,剩下的扣在地上站了起来,主动问道:
“你们三坐车吗?”
“坐,是一个人一毛钱吗?”
蒋寒梅忙答应着,然后先问价再上车,免得被坑。
“是,一毛钱一个人,但是你们东西太多,得多收一个人的钱。”
毛驴车夫指着他们三人拎的东西,想额外要钱。
蒋寒梅朝车上看了眼,见人人都买了东西,是都多要一毛钱,还是只找他们一家三口要?
一毛钱能买两包火柴呢,现在可不是在现代当大老板的时候,一分钱都是好的。
“都收了吗?”
蒋寒梅不吃亏的性格,啥事都得问清楚,只要他们一家行李钱那就是欺负人,这事不行。
“人家东西少。”
毛驴车夫皱了下眉,这女人挺难缠的。
“我们三人分着拿东西也不多啊。”
蒋寒梅把东西分成三份,然后看着毛驴车夫讲价:
“同志希望你能公平吧?我们三口可都是伤员,您不求你救死扶伤,也别欺负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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