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现在,这些依旧是问题。
助民党党主席的眼睛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他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要说大道理,谁都会说, 谁都明白,不就是得罪了联邦人吗?
但是会说,能够明白,有什么用吗?
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也知道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他想要拒绝,但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拒绝。
牺牲别人很容易,牺牲自己,就很难……
第二天,助民党党主席联系了自主党党主席,两个人坐在了远离市中心的一个街口花园的长椅上。
一前一后两位对勒马尔最具有统治力的老人,就这么普普通通的坐在这里,路过的人们甚至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份。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没有这样坐下来聊聊了。”,助民党党主席有些感慨。
自主党党主席点了点头,“是的,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竞争之后,我们就没有单独见过面。”
说话时,两人都有些怅然。
他们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并且还是大学校友。
当然不是勒马尔本地的大学,是赛多拉斯一所国际大学。
那所大学的入学标准其实并不是很高,只要你有钱,那么你就能进去。
两个人年轻的时候就是好朋友,这其实很正常,勒马尔就这么大,在几十年前人口更少时,整个上层社会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圈子,几乎大家都认识彼此。
两个年轻的,优秀的年轻人,彼此认识很正常,更何况他们还有相同的爱好和追求。
他们一同上了赛多拉斯的国际大学,毕业后回到了国内,但是在一些理念上,两人发生了分歧。
助民党党主席的想法是更多且主动的干涉到社会的运转中,利用他们这些高端人才的能力为勒马尔寻找到正确的方向。
但是自主党党主席的想法则不同,他认为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干涉勒马尔人的想法,因为这里不是一个普通的国家。
每个岛屿都有属于自己的地方文化和思想,强行把这些岛屿糅合在一起,只会让一些事情失去控制。
两个人的理念完全不同,在碰撞和争吵后,他们就不再像以前那样联系并讨论,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回忆过去那段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助民党党主席叹了一口气,他依旧盯着路面,没有抬头看自己曾经的好友。
他有一段时间非常的轻松,还主动给对方打了电话,那时候正是助民党最辉煌的时候。
他想要告诉自己年少时的好友,他选择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但此时,这些都变得很荒谬,让他没办法去面对。
“能不能……就这样停手?”
调查组逼得很紧,如果调查组继续调查下去,助民党有可能会散掉。
大量的利益输送会让很多骨干倒台,一个党派的核心就是这些人,他们都倒了,助民党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自主党党主席沉默了一会,“不是我不愿意停手,而是他们挡在了我前进的路上。”
“不把他们搬开,我对勒马尔就谈不上实际的控制,这会影响我的工作。”
助民党党主席突然间有些恼怒,他的声音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你想当独裁者吗?”
“你要把他们搬开的目的,就是因为权力吗?”
自主党党主席倒是很淡然的摇了摇头,“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不只是你们,其他人我都会着手把他们搬开,并不是我想要做独裁者,而是一个小国家,一个连工业基础都不具备的小国家,没有资格拥有自由和……”
他抿了抿嘴,最近和联邦人接触得越多,越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联邦这些大国家可以谈自由公平和人民选举,因为无论他们怎么弄,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但是像勒马尔这样的小国家,你去和人民谈自由?
他们只会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
到底是国家重要,还是人民重要,在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选择。
对于勒马尔来说,很显然,现在国家比人民重要,因为没有国家,就没有人民!
这不是一个和平盛世,勒马尔不具备任何抗风险的能力,它可以随意的被联邦人或者彭捷奥人揉碎了!
到了那个时候,勒马尔人民就会成为奴隶。
他们不会说这是奴隶,但是勒马尔人的待遇,就是奴隶的待遇!
他们已经在纳加利尔那么做了,所以自主党党主席不会允许这里变成纳加利尔。
独裁,或许很蠢,也不好听,但对于现在的勒马尔来说,却尤为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