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弘顺帝吩咐竹虚太医进宫觐见。
竹虚一露面,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眼下青黑,连衣服也是松松垮垮乱七八糟的,像是从乞丐堆里出来的一样。
弘顺帝见他这幅样子,脸都黑了。
竹虚恭恭敬敬的给弘顺帝诊了诊脉,半天憋出来一句:“陛下身体十分安康。”
弘顺帝一见到他这幅乞丐样就觉得烦,挥挥手就让他赶紧告退,竹虚也像是心不在焉一样,直接就告退了,把弘顺帝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不管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夜非辰的宫殿倒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夜非辰在用过膳食后,便无所事事的在宫殿的花园里溜达,还不知怎么的抓住了两只蛐蛐儿,放到碗里玩了起来。
张公公来时就见他过得似乎十分舒心的样子,也是颇为哭笑不得。
被关在另外两间殿里的顾宇昭和何烨磊,不是心慌的茶饭不思,就是又哭又闹的,而这位定亲王还在这儿斗蛐蛐儿玩。
张公公很快便将情况都汇报给了弘顺帝,弘顺帝听了,沉默片刻后便宣了朱林河进宫觐见。
朱林河两三步上前向弘顺帝行礼,待他平身后,弘顺帝淡淡开口:“现在外边情况如何了?”
朱林河谨慎答道:“回禀陛下,外边现在风平浪静。”
弘顺帝又问:“对于定亲王的事情,你有何看法?”
朱林河顿时心都提起来了:“微臣不敢轻言。”
“让你说你就说!”弘顺帝不耐道。
朱林河只好组织了一番言语后,小心翼翼道:“凉州那次的战役,定亲王不顾性命替陛下守住了城门,微臣对定亲王心服口服,陛下若是为了回鹘就将人治罪,怕是会……让臣子们寒心。”
要是放在以前,朱林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夜非辰说话的。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自家嫡亲的小女和叶秉竹订了亲,叶秉竹和定亲王又是关系相当密切,他也算是被迫上了贼船,这船要是翻了他也得跟着遭殃。
“你竟然也会替他说好话?”
朱林河赶紧下跪道:“陛下已经给叶世子和微臣女儿赐了婚,我再怎么样也算和叶世子是一家人了,怎么也要为定亲王说说话的。毕竟是亲生的骨肉,无论如何也想他们以后过得好,多操点心也甘愿的。”
朱林河不愧是跟了弘顺帝多年的臣子,这句话算是戳到了弘顺帝的心窝。
定亲王和庆王都是他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又不能偏帮任何一方,可让他愁得不行。
让朱林河告退以后,弘顺帝又将张公公唤了进来,“你吩咐下去,给定亲王那边多送几份他喜欢的吃食过去。”
张公公一愣:“回禀陛下,这几日定亲王都没怎么动筷,好些吃食都是原封不动的冷了最后被撤下。”
弘顺帝沉默片刻后道:“让定亲王妃去陪他几天吧。”
“诺。”
张公公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背后弘顺帝轻声喃喃道:“回鹘终究是个祸害啊……”
张公公心底一紧,差一点栽了个倒栽葱。
——
到了傍晚,魏安然被宣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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