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府真深。”魏安然嗤笑。
段廷点点头,“老奴这些年打过交道的人不少,却很少见到如定王殿下这般,不到弱冠之年,就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前途真是不可估量。小姐再与他打交道时,一定要再仔细些,他的城府深不可测啊!”
“不会再与他打交道了。”魏安然说得肯定。
既然他们之间有这层关系,那只能说上天安排,他们的缘分就尽于此了。夜非辰此人的城府再深,自己也不会领教了,他们最好的关系便是没有关系。
“小姐,定王出来前给了老奴一张纸条,说等他离开后再给小姐。您看看。”
段廷从怀里掏出那张纸,递给魏安然。
魏安然拿着纸条,走到灯前,看完纸上写的字后,瞪大了双眼,惊诧地看着段廷。
段廷快步走过去,问:“小姐,出什么事了?”
魏安然把纸条递给他,段廷接过,看完也一脸震惊,“这……这竟然是楚三爷贪腐的罪证?”
——
“他奶奶的,那小子怎么去了那么久,什么时候回来,老子困得要死,等着回去睡觉呢。”竹虚嘟嘟囔囔地抱怨着,顺手又给自己添了杯酒。
叶秉竹早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满脸通红,颇有醉态。
竹虚气得踹了他一脚,嘴里骂道:“真是不中用,老子比你大那么多岁,喝酒都喝不过我这个老头子,啧啧,等改日给你把把脉,别是身子不好。”
叶秉竹被他一脚踹醒,接着一脚踹回去。
“妈的,谁跟你似的在太医院无所事事,我可是五城兵马司总使,每日巡街都累个半死,还得回来陪你喝酒,一喝就是两个时辰,谁能受得了。老人家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身子骨,看看还能活几年。”
“哟,还能说话呢!”
“你……”
“嘭——”
门被人推开,夜非辰一脸冷峻地进来了。
叶秉竹被他推门声吓得一下子坐直了,“元呈,怎么样了?”
“给我倒杯酒。”夜非辰往桌前一坐。
叶秉竹大声吩咐外面候着的人,“来人,去多拿两壶酒来,重新布菜。”
竹虚见他一句话也不说,沉默着给他倒了杯酒。
等下人把新的酒菜布置好,夜非辰已经把竹虚那壶酒喝了一半了。
他连饮几杯,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上丝毫不见酒气,那双眼睛越来越深沉,就像幽潭一般,泄漏不了一丝一毫的情绪。
“你他妈的卖什么关子呢,赶紧说啊!”
竹虚心道不就是去见个人吗,搞成这幅样子回来,把人的胃口都吊足了,却一个字也不说,真是让人抓心挠肝。
他跟夜非辰没大没小惯了,正想一巴掌拍上去,却被人躲开了。
“别闹了,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