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楚老夫人是想偷师不成?本太医的方子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你配看吗?给我滚下去!”
楚老夫人哪里被人这般粗鄙的骂过,但对面是宫里的竹虚太医,不敢不从,夹着尾巴扶着丫鬟就离开了。
这边还没出房间呢,就听见竹虚开口说:“那个什么小姐,你别走,本太医还想跟你聊聊这毒的事情,它毒发时何状,毒发后又如何,让本太医好好研究研究,等日后碰见那些个不怀好意的,本太医就用这断肠草毒死他们。”
哎呦喂,真是作孽啊!
楚老夫人心里哭天抢地的,连日的担惊受怕再也撑不住,腿一软,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仰去。
“老夫人,老夫人!”
一众女眷手忙脚乱地托住她。
——
楚老夫人最后是被几个婆子抬回去的。
她这一晕,楚府众人便心知肚明,看来楚四爷这次中毒,老夫人是脱不了干系了。打四爷年幼,楚老夫人就看他不顺眼,如今四爷得了势,成了探花郎,不日做官,这不就是在老夫人心头浇热油嘛,她动手也便顺理成章了。
只是众人心知肚明,但也不敢言语一二,毕竟捏着自己卖身契的还是楚家人,真敢说漏半个字,昨天投湖自尽的二人就是他们的下场。
魏安然看了眼竹虚,心中有一大堆话想说。但最后只轻声说:“太医,我四叔身子虚,更要休息,咱们还是去外间暖阁里说吧。”
竹虚握着拳在嘴边虚咳几声,踱着步子往外走去。
魏安然见状立马抬腿跟上,拿起他写完放在桌上的药方看了眼,心里了然。
她把药方递给杨嬷嬷,吩咐道:“嬷嬷去把这方子送到老太爷那边,让他照着方子多拿几副。待会你们也都下去吧,我同竹虚太医说几句话。”
众人应了,楚怀行房间里霎时空空荡荡。
竹虚在暖阁里坐下,看着魏安然,“丫头,那方子你可看过了,怎么样?”
魏安然没忍住,笑的灿烂,“不愧是宫里来的太医,这方子都开的气派,这么些个贵重药草,吃了肯定的大补。”
竹虚故意开得这么昂贵的方子,每一位草药都要高价去寻,更甚每日还要半根老参做引子,要是多吃几日,非得把楚家家底都吃光。
竹虚看着魏安然一脸笑意,就知道她明白了自己开方子的缘故,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丫头,还是那般聪明。
刚想开口夸她,又觉得不是他平日的作风,这丫头万一觉得与自己生分了该怎么办;想骂她几句吧,五年没见,一开口就是骂人损人也有点于心不忍。
毕竟他俩还有层师徒的情意在不是?
魏安然看着竹虚脸上一会一个样,就知道他拿捏不准怎么开口。
她叹了口气,屈膝跪到竹虚面前,端正地磕了三个头。
“谢竹虚太医今日登门给四叔看病,四叔身子弱,这谢礼就让侄女替他行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