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做的考虑,也是综合所有情况下最冷静的决定。
如果说厉斯年现在已经被情绪给打乱了思维能力,那他就是唯一一个能冷静下来思考的大脑。
不在这个时候给出中肯的建议,那他还能在什么地方派上用场呢?
厉斯年也没有想过真的要跟他动手,只不过是向他表情了他的态度。
敢让江以宁犯险,是他不能接受的底线。
“不行。”他又一次否决,“我想找到她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真正的问题不是颜姝那个女人。”陈珂整理了一下衣服,脸色阴沉,“是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催眠不是万能的,你不能靠这种办法长久下去,第一过程的药你都不放心给她用,这个路程太漫长了,经常催眠也会对她造成影响。”
“且不说如果失效了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心理冲击,到时候颜姝的目的一定会达到。”
“我看她只不过是想让江以宁跟你反目成仇而已。”
一语道破玄机,厉斯年沉默不言。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可他不会让江以宁冒险。
“你不用说了,按照我说的去给她催眠,这是我的决定。”
陈珂眉头一皱,“但我是个医生。”
“你做不做?不做就现在回你的地方去。”厉斯年锋芒毕露,毫不退让。
终于,陈珂还是拗不过他,转头走进房间里。
江以宁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人只是坐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但是看上去也很没有生机。
“你又来了。”江以宁收回视线,改为落在他的身上。
“你记得我?”陈珂不禁一愣,按理说,除了两次催眠以外,他们之间再没有见过面才对。
她看着他,笑了笑,“我记得你,你对我做过什么,然后我一觉醒来,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还是两次。”
听她精准无误的说出次数来,陈珂被冷汗沾湿了后背,江以宁不应该记得这件事,除非催眠失效了。
面对陈珂警惕又有些凝重的眼神,江以宁笑笑,“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见到过你。”
这句话一说出来,虽然陈珂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但还是多了一丝警惕。
他不着急从怀中拿出道具,反而跟江以宁交谈起来,“那这次就不是初次见面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陈珂。”
“我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他们说我叫江以宁。”江以宁坦然看着他。
和江以宁的交谈没有什么障碍,但也就是因为这样,让陈珂的心里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如果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能够这么自信骄傲的和人交谈吗?
光是看着她的眼睛,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