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府那两个守门军士,看到宋子明过来便笑起来,一面麻溜的上去帮着稳马,一面嬉笑着说。
“大人!您卫里那个书办,还真是一个节俭的人,明明都发了棉甲了,却舍不得穿,竟然又套着那个破麻袋来上值了,要不是我们兄弟过来,他怕是到现在还被挡在门外呢!”
宋子明阴沉着脸,走进摧锋卫署事厅一看,耶锡林正在摆弄炭火烧水,果然还是穿着昨日那件破袍子。
耶锡林看宋子明带着人进来,赶紧提着瓷壶过来冲茶,宋子明往椅子里一坐,抬手止住他说。
“你先别忙,我来问你,昨日里我发给你的棉甲弄哪里去了?”
耶锡林看宋子明脸色难看,顿时就惊慌起来,嗫嚅着说。
“怕弄脏了,放在家里……”
宋子明不吭声,只是盯着耶锡林看,让这书生额头冒汗,终极忍受不了这种压力,沮丧的坦白说。
“是,家中兄弟感觉喜欢,强夺了去……”
宋子明点头,压抑住怒火问耶锡林。
“你可知咱的名号?”
“摧锋卫……”
“很好,你可知这摧锋卫里都是些什么人?”
耶锡林眼睛发红,摇头表示不知,宋子明恶狠狠盯着他说。
“我来告诉你,咱这摧锋卫里,每个军士都是曾经在天水城大战里,跟澜沧人二十万大军拼杀过的猛士,每个人都曾经亲手杀死过,澜沧人名扬天下的具甲重骑,他们身上所穿的光明铠甲,可不是帝国配发的,而是用从澜沧人具甲重骑兵身上扒下来的重铠换地,从来,我这摧锋卫军士们都是抢别人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人能从他们手里抢东西……”
宋子明越说越火儿,声音就像是打炸雷似的,屋子里的各人都肃然而立,外面都护府的属员们个个心惊,不知道摧锋卫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的是虎狼,是悍不畏死的铁血猛士,只会摇尾乞怜的野狗,有什么资格进我摧锋卫,给他把刀,要不回来棉甲,就自己了断吧!”
耶锡林双眼血红,跪下去重重磕了几个头,起身接过刀疤脸递过来的战刀,转身推门狂奔而去。
宋子明看他离开,眼睛看向仲离,低声说。
“你过去,若这小子杀了人,你就护他回来,若这小子自杀了,你就把棉甲跟佩刀追回,若这小子敢贪墨了咱的甲刀,你就依抢夺军械的罪名,就地斩杀了所有相关人等,刑部和五城兵马司的人要问,自有我去跟他们打官司!”
仲离嘿嘿一笑,随即便快速离开,刀疤脸哈陆九指看向宋子明问。
“大人,您着是?”
宋子明声音冰冷,低声说。
“耶锡林这小子性子太懦弱,咱摧锋卫不能要这样的软蛋,另外,既然有人敢抢夺他的棉甲,这便是不把咱摧锋卫放在眼里,在天京这地方讨生活,如人行于荒野大泽,群兽环伺,咱若是露了怯,一个小伤口的血腥,就足以引得周围猛兽群起而攻之……”
此话出口,屋子里的空气顿时就冷了几分,刀疤脸诸人眼神眯起,凶狠之气磅礴而出,低声对宋子明说。
“大人,我们明白了!”
追月在家等没多久,宋子明便纵马而回,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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