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赤冲极尽温柔,让柳姨一次次得到了无比的满足,这才让她的心情好了一些。后来,赤冲又开始学如何调配颜料,将柳姨日渐花白的头发重新染成了黑色,又变成了风姿卓越的漂亮的柳姨。
日子还在继续过,但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这一年,赤冲二十岁,有人上门提亲,说是隔壁家的二小子看上了赤冲,想娶她为妻。柳姨稍稍愣了一下,没有拒绝,还挺高兴地答应说问问赤冲的意见。
赤冲一听就炸了,他怎么可能嫁人呢?柳姨在想什么?
柳姨却说“你这年纪了,别人家的女儿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在外人看来,你也是如花似玉的女儿,也正是双十的好年华,当然要有匹配的男人才对。你就答应了这门婚事,也算是为咱们的日子做掩护。”
不知道为什么,赤冲居然就答应了下来,并且还对隔壁的二小子频频是好,表现出了羞怯的爱慕之意。柳姨也倾尽所有,将自己关于做女人的心得,媚态,各种物品的调配,甚至是武功,都开始认认真真地教给了赤冲。
赤冲也很聪明,很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更加娇媚的姿态吸引了更多的男人注意。不过,柳姨还是很中意隔壁二小子的,二牛的身材壮实,相貌堂堂,年轻气盛,常常一人能吃三碗饭,干活也特别有力气。
自从和赤冲确认了嫁娶关系之后,经常来这里帮忙。柳姨还答应婚后让二牛住在这里,房子的名字也写成二牛的。二牛家有两个儿子,娶妻之后自然要住在自家的院子里,但院子住不下这么多人,定然会吵架。
此时,若是娶了隔壁的女儿,又能够得到隔壁的房产,自然是极其划算的买卖。因此,二牛的家人甚至同意二牛就直接住到赤冲家来,“霸占”所有的东西。私下里的商谈,自然不会表露出来。但赤冲心里明白,柳姨这样做,绝对不会憋什么好事情。
他对这个女人很好奇,也想知道她究竟想怎样对这场婚事进行收场。
婚礼当晚,柳姨将二牛灌了个酩酊大醉,然后让赤冲帮她把人搬到了自己的床上,之后就让赤冲出去了。赤冲之前便隐隐意识到她要这样做,直到这一刻,他反而释然了。原来,是这样。那么,未来呢?
二牛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睡的人,的确是惊慌害怕,并且感到很荒唐。柳姨却没有给他更多的自责和喘息的机会,只会变本加厉而已。赤冲站在窗外,看着。
日子过得很有趣,每日三个人从店铺归家,赤冲就到柴房里睡,把所有的时间和空间都给了柳姨和二牛,他还觉得挺轻松的。直到有一日,之前与他交好的那个大家闺秀来找他寻一款香料,他两正在门口说话的时候,被柳姨看到。
柳姨忽然让二牛把大家闺秀扛进了屋里,下了药,做了事。赤冲觉得这两人莫不是疯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在与他们争执的过程中,这大家闺秀醒了过来,却直接捅了赤冲一刀。赤冲愕然地看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一不做二不休,柳姨和二牛直接将大家闺秀投进了井里,再盖上了大石条。然后谎称赤冲小产了,带着她去外地求医。昏迷之中,赤冲想这日子不应该这样过下去了。
可此时的柳姨与二牛已经完全疯狂了,甚至还在夜晚将赤冲加入其中。赤冲找了个机会,直接杀了二人。很干脆利落,没有拖泥带水。
如此简单地结束了这样的生活,赤冲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十多年的生活,没有人知道。无论他扮成男人还是女人,他都可以站在人群中,毫无顾忌。
就在那一刻起,他想到自己的委屈,想到这辈子就这样被毁掉了,他不甘心,不能忍,只有毁掉更多人的生活,他才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慰藉。
他开始寻找目标,找漂亮的未婚女子,越漂亮越好,用极尽侮辱的办法摧毁她的骄傲和生活,让她成为家族里的羞耻,永远无法抬起头来做人。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赤冲都会感到极大的满足,仿佛是在泄恨,也是对自己的某种补偿。
他自己有记录,从二十岁到如今的三十岁,十年之间游走在几个国之间,采了一百三十三人,无一次失手。他还会去看得手后,这名女子日后的生活,是疯,是死,是默默忍受,或是成婚活下去……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只有极少数人最终嫁人。大部分人选择一死了之,这也意味着一百多条性命,是赤冲害死的。
“你觉得很有意思?”这过往把我听得有些累了,不由得换了个姿势,伸直了一只腿,另外一只腿还盘着。
赤冲看着我说“女孩子要矜持才好,怎么能这样的坐姿呢?”
“嘿,你都这样了,还在教育我。”我笑了一下,赤冲也不由得笑了,还有眼泪流了出来,他也换了个姿势,坐直了身子,很认真地跟我说“就是这样的你,才让我忽然觉得没意思了。”
“怎么讲?”
“这些人很多都是骄傲的大小姐,自傲,苛刻,甚至有很多是粗鲁无礼的,看不起别人,永远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我看到这样的人,只想摧毁她的一切。凭什么她要享受这样优渥的生活,凭什么我就要在烂泥中生活。”赤冲的心态扭曲了,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人,他失去了判断,也失去了自我的性别意识,所以才会不断要证明自己的存在,不断地作案。
“就这样了?”我问道。
“就是这样。”
“有记录的小本本么?”
“有。”
“在哪里?”
“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够找得到。”他看着我的表情,总是温柔似水的样子,让我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
“好吧,那我不问了,我自己找去。”我回头看了看肖不修,问他“还想知道什么?大人还要问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