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过身,看见一个女子,身体瘦弱,面含担忧,慢慢走了过来。
“相公,这是怎么了?”
这是……瑶瑶吗?
她还是那么温柔,双目满含柔情,仿佛在说:“相公,不要焦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身材瘦弱,肩膀却好像可以扛起与身体还重千百倍的担子,却从来不叫苦,不喊累。
她永远这么从容安宁,温柔贤惠。
“瑶瑶……”
眼前的女子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路长轩。
“瑶瑶!”
女子站定了,脸上绽放出讨好的笑意,“相公,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路长轩晃了晃脑袋,面前的女子面容一变,这是秦菲菲,不是秦瑶瑶。
“你来做什么?!”
路长轩用力一推,将秦菲菲推了出去。
秦菲菲休息了几天,又请了大夫,终于好一点儿,若对方声音放大一些,她能听见。
路长轩这么一推,她不防备,踉跄后退好几步才停下。
“相公……”
路长轩指着秦菲菲的鼻子:“你这个祸害!谁沾染了你都没好事!你将房子抵押出去,究竟干什么去了?你给我说,你给我说……”
秦菲菲失神地看着满面狰狞的路长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陆长松,已经出来看热闹一脸不屑的路长菊,结合路长轩隐隐约约的话,她明白了什么。
“相公,你听我说,这段时间家里已经没有钱了,我若是不抵押,你们的嚼用哪里来的……”
路长菊狠狠唾弃:“还不都是你不会赚钱!若你有你二姐那样的能耐,这点嚼用需要多少银子?”
路长菊说了好几遍,秦菲菲终于听懂了,她绝望地看着路长菊,又看看对自己嫌弃不已的路长轩,“相公,不是……”
路长轩甩袖而去。
次日,路家就将房子卖掉了,那抵押的商家果然大开狮子口,路家只拿回两百两银子,灰溜溜离开了崇德坊。
苗家也将路长菊的婚事退掉了。
同时被卖掉的还有最后三个签了契约的仆人,已经秦菲菲身边的吴妈妈。
吴妈妈哪里肯被卖掉?况且她又不是路家的人,她是秦菲菲的陪嫁,她的家人还在秦府。
路老太太哪里给机会让吴妈妈有张嘴的机会?一条破布将她嘴巴堵住,豪气万千地卖得远远的。
秦菲菲哭得要昏死过去,根本没人理会她。
路老太太想来想去,在高德巷最破旧的地方租了房子,比车家之前的房子好不了多少。
她毕竟当过家,知道油米贵,两百两银子,放在坐吃山空的路家,必须节约着花费。
路长轩一家五口人,陆长松的妻子孩子加起来也有四口人,二百两银子,哪里够。
秦菲菲跟着搬进低矮狭窄的房子,顿时就懵了,她何时吃过这样的苦?
“我不住这里……”
路长轩吼道:“不住可以,你回秦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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