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紧张的盯着门口。随着脚步声,一个身影闯了进来,竟然是侍女莺儿。晨晨暗中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瞪了莺儿一眼。
莺儿站在房门口处,焦急的在屋中四下寻找着什么,当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二个少年身上时,马上向他们奔了过来:“两位小兄弟,雪夫人发烧了,你们快过去给她瞧瞧。”
两个少年茫然的看着莺儿,同时摇摇头:“我们的医术还不够精深,还不能独立诊脉下药。”
莺儿急得直跺脚:“好歹你们也过去看看嘛。雪夫人身上很热,再烧下去,只怕会有危险。”
听到这里,晨晨从地上爬起来:“莺儿,我随你去。”
莺儿不相信的上下打量着她,迟疑的问道:“晨晨姑娘,你也懂医术?”见晨晨点头,莺儿兴奋的拉起她就走。二个少年亦跟在二人身后向雪夫人房中走来。
雪夫人房中灯火通明,另一个侍女燕儿等在了房门外,见莺儿拉着晨晨走来,她马上迎上来:“莺儿,怎么样?那两个小弟子能瞧病吗?”
莺儿顾不上回答她,拉着晨晨走进了房中。此时逍遥侯正坐在床上,抱着面色嫣红且气息微乱的雪夫人。雪夫人在他怀中轻轻的呓语着,逍遥候冷峻的神情中亦有几分不同以往的焦灼与担忧。
晨晨走到逍遥侯面前,轻声道:“侯爷,我略懂医术,让我来给雪夫人把脉。”逍遥侯虽然目光中有疑虑,但还是痛快的将雪夫人平放在了床上。
晨晨回首见两个小童正站在身后,便对他们道:“两位小兄弟,麻烦你们找一坛烈酒来,再取些干净的纱布。”
少年不知她意寓为何,但也爽快的转身离去。她坐在莺儿搬来的椅子上,将手搭在了雪夫人滚烫的晧腕上。她深息了一口气,脑海中尽量的在回想着唐继名交给她的口诀。浮在皮毛,如水漂木;举之有余,按之不足。沉行筋骨,如水投石;按之有余,举之不足。随着注意力的全部投入,果然感觉到雪夫人的脉相脉搏呈现部位浅。轻取即得,重按反觉稍减。此脉多属外感表证,表明病位在表,浮紧为表寒。只是她的脉相中总象有一股似有似无的什么在干扰着,以她的学识又不能全部领悟。晨晨学着俞锦程的样子,闭上双眼,脑子中却在不停的组织着语言。
片刻,晨晨睁开眼走到桌前,提起燕儿早已备好的笔墨,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写毛笔字。无奈之下只得胡乱了写了个方子递给早已返回的两个小童:“两位小兄弟,麻烦你们将药方配齐。”
一切安排妥善后,晨晨将逍遥侯请了出去,屋中只留下自己与莺儿。她吩咐莺儿脱下雪夫人的衣服,用纱布沾着烈酒在她的腋窝等处慢慢擦拭着。
半个小时候后,莺儿兴奋的大叫着:“夫人退烧了。真的不热了。”
晨晨走到雪夫人身边,用手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果然热度退了许多。她心中很明白,这种物理降温的方式只能缓解一时,却无法从根本上自愈雪夫人的病。一个小时后,两个少年与燕儿手忙脚乱的将煎好的汤药拿了来,莺儿服侍着雪夫人喝了药,到天亮时分,雪夫人已大汗漓淋完全褪了烧。
次日,逍遥侯留下了徐总管在此陪着两个少年等候官府的到来,其余几人皆乘车回到了京城。回到逍遥侯府,晨晨原本是打算早些向雪夫人告辞,但碍于雪夫人风寒初愈,也不好意思开口,只得每日里为她针灸把脉,随时调整药方。原来与唐继名学习中医时,有些问题总感觉是是而非,现在经过实践,有些问题倒也豁然开朗。
侍女彩虹还是负责她的起居,但晨晨已对她有了几分防犯,任她如何的对自己关心体贴,晨晨虽有感动,但内心中却总是对她不能在亲如从前。她的冷淡惹得彩虹背地里哭了几次鼻子,见实在无法改善二人关系,彩虹也只得做罢。
几日后,徐总管也回到了京城,且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那就是官府的人在查看了现场及俞锦程的死因后,就再无头绪可追查下去了。这个坏消息引得逍遥侯极为不满,大发雷霆。
因为雪夫人的病情已趋于稳定,她身上的神秘脉象虽无大碍,却激起了晨晨的强烈好奇心。她深知雪夫人身体内的隐疾也非一日之功可破,也就不再急于一时。因为俞锦程之案不能告破,让她心中总觉遗憾,想到古代的衙门与现在的办事效率竟然无异,不由得在心中苦笑,自古从政之道皆相通。案情进展无序,让她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倚有奇,也许聪明如他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