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又一次转动起来,它进门后将房门重新反锁。
“哗啦啦。”
季礼听得清楚,那鬼似乎检查了一下卫生间的大锁,确认无误后喘息声逐渐逼近。
这鬼没有脚步。
“呵呵呵……”
但它似乎笑了一下?
季礼久经大场面,即便如今几乎等于被困绝境中,依旧在极限时尽可能地收集着信息。
同时,他也是终于进入了卧室之中,以这种被逼无奈的方式。
卧室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一样的昏暗没有开灯,他隐约能够见到一张双人床上铺着厚厚的棉被。
除了床还有一个立柜直愣愣的摆在进门旁的墙面,床头柜上的台灯熄着。
一个半人高的老式座钟放置在床位的墙角,一个飘窗带出来的小型阳台,推拉式的玻璃门开着一条缝。
隐约有呼呼的冷风,自那缝隙处传来,吹在他的脸上带来的是阴冷阴冷的感觉。
季礼先是来到阳台,顺着玻璃门的缝隙看了一眼外部。
这一边望过去,是一片茫茫的漆黑,好像处于虚无的世界中,连天空的星星月亮都见不到,什么都没有。
季礼的眉头一皱,按理说1414号阳台的对应位置,应该是城乡港的外部。
因此,他见到的就绝对不该是这一片黑茫茫。
但现在时间很紧,他已经听到了那喘息声正在客厅,且还在向他这边走来。
他从怀中拿出已经关机的手机,毫不犹豫直接将其丢出了阳台。
季礼短暂思考一番,将黑衣人遗落的黑伞拿在手中,最后将背包丢进床底,自己也钻了进去。
万幸的是,这是一张双人床,给了他足够的躲藏空间。
冰凉刺骨的地板上,呛人的灰尘吸进肺里,这让他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但尚可忍受。
同一时间,一双裸足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在这一长条的视线里,他能够见到的唯有那鬼的一双脚,惨白浮肿,指甲细长,血管分明。
季礼两眼不眨地注视着那双脚从他的面前走过,先是将没有关严的飘窗关死,随后走到了座钟位置。
视角在这一刻拉的更广一些。
季礼能够见到它打开了座钟的外壳,接着发出一些机械转动声,好像它在摆动着什么。
“改时间?”
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这鬼在进门后先是关闭阳台,接着就是修改座钟的时间。
但这个举动究竟代表着什么,季礼却有些没能想通。
紧接着那鬼似乎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竟又一次发出了“呵呵呵”的笑声。
它一边笑一边走到床铺,而后季礼就觉得背部上方的床板“嘎吱”一下,下沉了一部分,几乎要贴到他的背包。
“怎么会这么重?”
随着床板的下沉,一股风吹起了地板上的灰尘。
一时间紧贴着地面的季礼,被这呛人的灰尘搅得呼吸凌乱,他担心自己发声,就将手捂在口鼻之上。
然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另外一只细嫩如水,却阴冷如冰的手,竟也按在了他的脸上。
季礼汗毛直竖,一时头皮发麻,他僵硬地转过头,见到了那只手的主人。
一个穿着吊带白裙,披头散发的女鬼,正趴在自己的背上!
它的右手捂住了季礼的口鼻,左手放在自己裂开的嘴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