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内阁的周延儒,选择了沉稳的语气,体现“陈思华素有看法,可使熊行分化张、刘二部之举。然,陈思华不敬上官在先,再以奏本弹劾在后,不行不戒之。”这意思呢,让熊文灿笼络分化刘国能和张献忠的部下,弱化这两个投降的流贼。陈燮这家伙,不敬上司,需要说说他了,不能这样啊。都这样,这活没法干了。
这俩启齿之后呢,兵部尚书杨嗣昌不能不说话了,熊文灿是他推荐的,陈燮攻击熊文灿,就政治上看,这是冲着他来的。杨嗣昌的性格,那里肯放过这个时机连忙接着周延儒的话启齿道“陛下,陈思华素来跋扈,当严词斥责,令其守好山东、江北,不得妄议朝局,以免乱了当前大好局势。”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先说陈燮跋扈,然后又不提什么严惩。就是让朱由检下旨训斥。只要朱由检不信任陈燮了,接下来的招数就能用的上。惋惜,朱由检听完这个,心里对陈燮的信任丝绝不动摇。开什么玩笑,陈燮去了山东之后,成为了朝廷利税大户。抗旱救灾都能个天子整出五十万两罚金,上哪去找这么省心又能服务的巡抚
朱由检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就先不说这个事情了。照旧说说,怎么解决流贼。”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杨嗣昌心里很遗憾,周延儒倒是没啥可遗憾的。他不是没干过首辅,以前的事情让他牢记一个定理,千万不要去搪塞陈燮,你拿他没法子。
济宁,运河滨上的大城。码头上一片忙碌,一支船队脱离济宁,往北行不外五里,便不得不停下了。河中有船盖住去路,船上挂着登州营的红旗,是小我私家都知道,这是运河漕运卫所的兵要开检查。
胡鑫来自江南,运的是一船茶叶,买卖不算大,一年下来也就是四五百两的进项。还得看运气,运气欠好,没准就的赔本。胡鑫的船是第一条,被拦住后有士兵登船,一名军官站甲板上,等他过来了先敬礼,后启齿“运的啥老实说,否则查出违禁物品,全部查扣。”
胡鑫赶忙上前拱手作揖道“军爷,都是茶叶,几年的新茶,小本谋划,小本谋划,这是账册,还请过目。”凭证胡鑫的想法,投军的那里识字,就是来敲诈的。给个二两银子品茗,预计就没事了。这种事情,以前见的太多了,小买卖好欺压,做大买卖的,投军的都不敢上船去查人家。
军官接过账本,翻了几下,找到最后一页,看了一眼道“嗯,都是茶叶,你这船凭证新的规则,得交五两银子。”啥五两银子胡鑫的心里辣辣的疼啊,飞快的从袖口里滑落两块银圆,落在军官的手里时,胡鑫笑道“军爷,行个利便,小本谋划的买卖,不容易。”
军官在手里掂了掂,看看他笑道“你不明确没事,以后会明确的。再交三块银圆,来人,开票据。”军官说完就走一边去了,十来个士兵还在查,看看有没有违禁品。所谓的违禁品,就是私盐、生铁之类的工具了。
胡鑫无奈的再拿出三块银圆,交给军官,心说开票据,鬼话连篇。没想到的是,这个军官真的掏出本子,开了一个票据给看。胡鑫接过一看,上面一行是“收据”,中间写着一行字,“茶叶一船,运河疏浚费银圆五个。”票据递给胡鑫,军官笑道“拿好了,一直到通州,保证没人找你再收钱,不外回来的这一趟,就欠好说了。得看你带没带货。”
胡鑫的船已往了,转头看看随后的一条大船,突然跟官兵争执起来了,船上泛起一个身穿丝绸的男子,在上面呐喊“此乃国舅爷的船,你们也敢拦”
胡鑫连忙让船夫慢点,靠边看热闹。很快他就傻眼了,十几个士兵直接朝天鸣枪,砰砰砰的声势骇人。岂非真的敢动手大船的甲板上,家奴爬了一地的。投军的上了船,枪托乱砸,噗噗的闷响听着牙根都酸。
照旧谁人军官,站在甲板上,举着喇叭高声喊“都听好了,过往船只,克日起一律接受检查,凭证巨细收取用度,反抗不从者,就地格杀。”
“我看你们敢”还真有不怕死的,站在甲板上跳脚。效果两个投军冲上去,枪托砸已往,直接给人砸翻在地,一干家奴被踹进酷寒的运河之中,扑棱扑棱的,扶着船帮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