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惯着她那个大小姐的脾气做什么!咱们都到膳房来做事的人,哪有那么金贵了?既然这小贱人觉得柴火不好,那就叫她自己去劈,这样总不会有什么理由再来说咱们做的不好了!”
这厨娘一声呼喊,别的厨娘纷纷附和着。甚至已经有人上前来扯宁流莺的胳膊,一个劲地将她往膳房院子里推,那里还有一堆没有处理的木材。
“这……我劈不了柴!”宁流莺大惊,她死死地抓住膳房的门框不愿意出去,对厨娘们上前拉扯的胳膊十分抵触。
就她这副柔弱的身子,恐怕一会儿连斧头都举不起来,更别提使力气去劈柴了!
那群厨娘们才不会管宁流莺能不能做这事,满不在乎地讽刺道:
“都是膳房的人,我们能做的事你就做不得?我们可没有想要为难你,这挑水的活计可重多了,你看我们要你去做了吗?你不会生火,那就去劈材!别磨磨唧唧的!”
“我真的不行!”宁流莺拼命摇着头。
然而纵使她拼命反抗着,也敌不过这群厨娘的力气,还是被强行扔到了院子里那堆还没处理的木材跟前。
“这些都是好木头,记得好好干,可不能劈坏了!你要是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可就别想着吃饭了!”厨娘们一边大声嘲讽着,一边回到膳房继续处理食材生火做饭去了。
宁流莺站在原地犹豫了一阵子,直到自己空空的肚腹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上前抓住了斧头。
这铁制的斧头虽然个头不是很大,但份量却是不轻,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宁流莺这副小身板倒真的有些拿不住。
但是没有办法,一想到做不好这件事自己可能连饭都没得吃,宁流莺只能咬咬牙,拼命抡起了斧头。
她将手中的斧头高高地举起,又重重地落下,几乎可以说使出了全身的气力来劈砍那些木材。有些时候没法一劈到底,还得花更多的力气去劈砍。
就这样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宁流莺的虎口生疼,手掌渐渐被磨出了血泡。但已经饿得头晕眼花的她已经忘却了身体上的酸痛,只能在这令人痛苦的情况下重复劳作着。
那群厨娘们对宁流莺不闻不问,只是在膳房里专心做着林府内各个主子的早膳。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送出膳房,香味飘出好远,叫院中独自一人劈柴的宁流莺心中更加苦涩。
待忙活完了主子们的早膳,厨娘们这才准备起自己的饭菜来。
宁流莺在院子中一边劈柴一边偷眼觑着厨娘们为自己准备的饭菜,见厨娘们已经开始用起饭来,她看了一眼已经劈出一座小山的柴火,便放下手中的斧头走进了膳房里。
一走进膳房,却没有人搭理宁流莺,一个个都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碗中的饭菜。
“那个……我……”宁流莺犹豫着,也不知如何开口。
一个厨娘瞥了她一眼,心知她也想要吃饭,脸上浮出不屑的笑容,“怎么,你还想吃饭?也不看看你才劈了多少柴火,这就想着讨饭来了,做梦吧你!”
“可是我劈的柴明明已经被膳房里的还多了,你们不能这样。”宁流莺皱了皱眉,试图据理力争。
见她居然敢争,那厨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包子,朝地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