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宽看着前方的景象,眼睛不由得瞪大了起来,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可是再仔细望去,却发现这是事实,根本无关他眼睛什么事,一切都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他刚才的布置几乎全部都落在了空出,先是炮队被轰了回来,丢下了十几具尸体,接着祖魁的侧翼牵制的那队人马也被贼军骑兵拖住,到现在还在战场北面来回的追逐拼杀,紧接着便是派出清除贼军阵前木栅的这队兵马,在贼军犀利的排枪齐『射』之下,被打得是人仰马翻,这刑天军真的是一支由流民组成的贼军吗?
这个念头是祖宽心头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他几乎不敢相信,在自己数百铁骑已经发动冲锋之后,贼军的大阵居然纹丝不『乱』,根本就没出现一点他所期望的波动,想来在这么长时间来,中原的这些贼军们,面对着他麾下的这支关宁铁骑,往往都是他们刚刚一发动冲锋,对方就立即都出现『骚』『乱』,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屡试不爽,但是放在今天一切好像都不灵验了,对面的贼军根本就不为所动,而且还以这样犀利的还击,一下打散他一支骑兵队。
如此一来,祖宽不得不彻底收起了轻敌之心,急忙下令收拢这支溃败下来的骑兵队,让其归于后阵休整,二百骑兵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百五十余人,而且其中还有十几个重伤,至于驮着这些败兵的战马在刑天军密集的排枪齐『射』之下也多有损伤,就算当时没有摔倒,勉强跑了回来之后,一些战马稀溜溜的悲嘶着便扑通扑通的翻倒在了地上,眼看是彻底废了。
那些被打惨了的兵将落马之后,大哭着扑在自己的战马身边,慌『乱』的检查着战马的伤势,一个个如同死了亲兄弟一般,对于他们这些关宁铁骑来说,自从入军之后,便一直和他们的战马呆在一起,他们的战斗力几乎都来源于这些马儿,可以说平日里,最亲近的就是这些战马了,平日里,他们天不亮就要起来给战马喂料,擦眼,还要遛马等等,就像伺候亲人一般的伺候着这些战马,而战马们也不辜负他们,上阵之际驮着他们南征北战,拯救了多少他们这样的兵将的『性』命,可今天他们怎么也没料到,只是一次冲阵,便让他们折损了这么多的战马,眼看着躺在地上自己的这些战马,挣扎悲嘶,甚至吐着血沫,如何不让这些兵将们感到撕心裂肺一般的疼呀!所以不少战马受伤的兵将,都忍不住抱着自己的战马哭了起来。
一个军官铁青着脸,走到他们这些兵卒面前,大骂道:“哭个什么?这都是贼军造的虐,现在你们哭,还不如憋着气回头杀过去,将这些贼军杀光,为你们的战马报仇,男子汉大丈夫的,休要做这等小儿女作态,别让它们继续受苦了!给它们个了断,回头杀光贼军,朝廷还会补给你们新的战马的!”[]葬明51
这些兵卒们听罢之后,虽然舍不得但是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眼看着自己的伤马苦苦挣扎,他们纷纷一边『摸』着战马的马鬃,一边拔出腰刀抵在战马的马颈上,只听噗噗一阵作响之后,战马的悲嘶声顿时戛然而止,缓缓的软倒在了地上,一些战马临死之际,甚至还流下了眼泪,顿时更是让这些兵卒大恸了起来。
眼看着祖魁还率领着一哨精骑在战场外围和那支贼军的骑兵纠缠,那支贼军骑兵油滑的很,只是在第一个照面,跟祖魁麾下的骑兵正面撞击了一次之后,便开始采取游击的办法,始终不再和祖魁所部正面交锋,一个个滑的跟泥鳅一般,在他们的军官的率领下催着马四处『乱』窜,始终让祖魁抓不住他们的尾巴,但是他们却不肯脱离战场撤回去,一直保持着和祖魁所部的距离,只要祖魁稍有调头要去冲阵的念头,他们便立即会掉头回来,死死的缠着祖魁所部,这样的打法实在是让祖魁他们憋屈,打又打不着,追也追不上,这让祖魁那帮关宁军兵将们气的是嗷嗷怪叫,一个个更是一边狂追一边破口大骂。
祖宽看罢之后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他也没有想到,这刑天军的这支轻骑居然韧『性』也这么强,别看人数不多,但是也称得上各个都是精兵,虽然装备和战力可能不如自己麾下的关宁军,但是机灵劲却比自己手下要强不少,这么打下去,祖魁根本还是没法吃掉他们,反正现在负责去清理贼军木栅的那支兵马已经被打残了,留着祖魁在哪儿和这帮贼军的骑兵纠缠也没什么意义了。
于是他立即下令道:“鸣金召回祖魁他们,真他娘的丢人,居然连贼军这么一股骑兵都吃不下,回来有他好看!”
官军之中立即响起了鸣金之声,正在追逐刑天军骑兵队的祖魁听到了鸣金声之后,立即勒住了马缰,大骂了一声之后,挥手拨转了马头,率领着麾下兵卒,朝着本阵撤了回去,而司徒亮所率的那些刑天军的骑兵们,则也圈住了各自的战马,一边喘息着一边大声的笑骂着那些已经拨马回转本阵的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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