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经常自诩为英雄豪侠的父亲来讲,这样的行为在他的口中,那便是梁山好汉中的“鼓上骚”时迁,和电视剧中的“燕子李三”。
但不管是时迁还是李三,人家干得可都是光明磊落的侠义之事,但大侠却干的是“偷鸡摸狗”、“不劳而获”、好吃懒做的“狭义”之事!
丝毫不会以自己的“陋习”为耻,反以为荣。
不问自取便是偷,自私自利不知羞。
七尺男儿立天地,不良德行何时休?
毕竟是结婚20多年 “磁婚”的“老夫老妻”,对彼此的脾气自然是了如指掌,言行举止之间便可识得对方意欲何为,更何况是习以为常之事?
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所以,大侠的行为早已在母亲的预料之中,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任由他去,自己假装睡觉没有发觉便可。
反正迟早是要交回他手里的,还不如让他自己拿去。
母亲如是想着。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在我心中不断积压,明知道都是大人之间的事,我无法且无力干涉。
但一次又一次类似的事件不停的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迫切改变命运的愿望和期盼,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演愈烈。
偶然的一次机会让我翻到了小学课文中,总理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那篇课文,具体是怎么表述的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故事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12岁那年,总理离开家乡,来到东三省。
那时的东三省,恰巧是侵华列强们在华争夺的焦点之一。
他按照事先的约定在沈阳下车,伯父顺利的接上他。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片特别繁华、热闹且灯红酒绿的区域,伯父郑重其事对他说:“没事一定不要去那个地方玩!这是沈阳的规矩!明白么?”
“为什么?”幼时的总理不解,指着区域里的人诧异地问道:“那些人为什么可以在里面,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
“嘘——小声一点。”伯父赶紧把指向租界的手按了下来,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才紧张的把总理拉到一边,小声地说:“小娃娃不能乱指,不懂得更不能乱说,那片区域是洋鬼子的租界地,进去玩的话惹出麻烦来可就糟了,哪怕被人打死也没处说理去!”
“那又是为什么呢?沈阳不是咱们中国人的地方吗?为什么要设立租界地?我们不租给他们不就行了?”总理当然不明白,打破砂锅问到底。
“为什么?你以为这和你们乡下那样,想租就租,不想租就可以不租吗?按你的意思来说咱们还是地主,洋鬼子是长工不成?”伯父叹了口气,道:“孩子,洋鬼子租咱们的地方是不付租金的!而且这个租界地的实质就是城市里的‘殖民地’啊!”
“中华不振啊!”说到这里,伯父无奈的摇了摇头,丝毫没有再解释下去的兴致。
后来,总理在大伯的安排下进了东关模范学校读书。
无论怎样,他始终难以忘怀大伯接他时说的话,闲来无事经常想起此时,还常常带有这样的疑问:“租界到底地是什么样的呢?为什么中国人不能入内,而外国人却可以‘堂而皇之’的住在那里?‘租借’中国的土地还不用付租金……”
一连串的问题使总理迷惑不解,好奇心不时的驱使着他,促使着他一定要亲自去那里看个究竟。
星期天,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总理没有告诉大伯,偷偷约了一个要好的同学闯进了租界,想要看看租借到底是怎样的景象?
嘿!
这片区域果真和“外面”大不相同:一条条干净整齐的街道,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房屋,霓虹灯在白天还不停闪烁,热闹非凡。街道两旁行走的大多是黄头发、白皮肤、大鼻子的外国人和耀武扬威的巡警。
正当总理和同学怀着激动和兴奋的心情左顾右盼时,忽然发现巡警局门前围着一群人,正大声吵嚷着什么。
他们急忙奔了过去。
只见,人群中间有个衣衫褴褛的妇女正在央求着、哭诉着什么,一个大个子、黄头发、蓝眼睛的洋人则耀武扬威、得意扬扬地站在一旁。
一问得知,这个妇女的亲人被洋人的汽车撞死了,她原指望中国巡警局能给她撑腰,狠狠的惩罚这个气焰嚣张的洋鬼子,如此肆无忌惮的在路上横冲直撞。
谁知中国巡警不但不惩处肇事的洋鬼子,反而把她训斥了一通,还不停的在这个洋鬼子身边“谄媚求宠”。
四周围观的中国人都紧紧的握着拳头,一副跃跃欲试想要“抱打不平”的样子。
但是,在外国租界地里,谁又敢怎么样,又能够怎么样呢?
唯一能够做到的便是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规劝那个不幸的妇女,让她节哀顺变,赶紧离开“租界”这个法律规范和行为方式都十分“畸形”的地方。
经此一事总理才真正体会到伯父说的“中华不振”的含义。
从租界地回来以后,同学们常常看到经常总理一个人在沉思,谁也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问他的时候他总是在沉思,也不回答。
直到在一次课上,听了总理的发言才真正解开了这个所有同学心中的谜团。
那天的课恰恰是由学校的魏校长向大家讲授。
兴之所至时,魏校长向同学们提出了一个开放性的问题:“请各位同学认真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大家究竟是为什么而读书呢?”
此问题一出,便得到了同学们的踊跃回答。
“为明理而读书。”
“为做官而读书。”
“为挣钱而读书。”
“为吃饭而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