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绝不为陛下做钦差什么的,戏文上不少侯爷钦差都被官员拿去立威了,臣丢脸无所谓,可决不能丢陛下的颜面。”
顾四爷再次拽住隆庆帝龙袍一角,“万一遇见冤案什么的,臣更该束手无措了,毕竟臣连自己是否挪用嫡妻的嫁妆这事都没查明白,冤案定是无比复杂,牵扯到人命,臣当不起喊冤人的期望。”
隆庆帝拽了几下都没把龙袍从顾四爷手中拽出来,瞥了一眼汝阳郡王妃方向,顾湛着实受了太大的委屈。
他身为男人都为顾湛心疼。
再加上西南那群人利用灾情逼迫隆庆帝把汝阳郡王放回去的心思,这一切都在挑衅隆庆帝的帝权。
隆庆帝让汝阳郡王跪着活,汝阳郡王还想着站起来?!
“朕怎么听着你话里有话?顾湛学会含沙射影,同朕玩心眼了?”
“……”
顾湛抽了抽鼻子,说道:“臣只是实话实说啊,臣的确是没把嫁妆失踪的事查明白了,方才见汝阳郡王妃时,想到……想到臣女顾珊对臣的指责,臣委屈啊,就算是臣再穷,也不至于去花嫡妻留下来的嫁妆。”
“何况臣根本就没少过银子用,大哥一直纵容供给臣花销,臣母也会私下里补贴臣银子,反倒是英国公世子,上次他养包养戏子的五百两银子,还是臣借他的。”
“他嘴上说得好好的,背地里却听汝阳郡王妃的吩咐,特意陷害臣。”
“只怪臣瞎眼了,竟是没看出他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顾四爷用手中的龙袍一角抹了鼻涕眼泪,隆庆帝一脸无法忍受,却把手按在顾湛的肩头,“你想让朕怎么做呢?”
顾瑶差一点一个踉跄,再接一句小妖精什么的话,岂不是霸道总裁同傻白甜的经典场景?
霸总让人破产,隆庆帝能定人生死。
还是皇帝更为霸道。
顾四爷再次扬起含泪的眸子,委屈道:
“臣打汝阳郡王妃耳光固然是臣不对,可是臣就是气不过她的所所作为,她当时看臣时候的神色,同臣女太像了,都是她挑拨臣女才会同臣离心离德,臣气不过就打了她耳光。”
“臣想问一句汝阳郡王妃,她为何要害臣?英国公为何听从她的命令构陷臣挪用嫁妆……甚至逼迫臣把顾珊远嫁?”
“到底是为啥啊,臣就算打了汝阳郡王,让她接受太后娘娘管教,臣也只是想让她多懂些规矩,难道太后娘娘还教不得她了?”
顾四爷把心一横,声音抬高几分,“她连臣都嫉恨着,对太后娘娘怕是也少不了恨意的。”
“许是臣害了太后娘娘,臣有罪。”
太后愣了片刻,这话是怎么说?
顾四爷是傻了不成?
隆庆帝眸子闪烁,“说下去。”
话语异常的认真。
顾四爷自然踏出报复的第一步,就不会再退缩了,不把汝阳郡王一家弄死以后别想消停。
就算无法让汝阳郡王彻底倒台,也该借着皇上对汝阳郡王不悦之时,把汝阳郡王拉到同他平级的地步,不至于威胁他和顾家的安全。
汝阳郡王的存在不仅是顾四爷的耻辱,更威胁到他以后吃喝玩乐的生活。
人生若是没有随心所欲的玩乐,等同于要了顾四爷的性命。
何况他现在有陆侯爷做靠山,即便一脚踩错了,陆侯爷为娶瑶瑶,也得想办法把事情圆回来。
方才陆侯爷同隆庆帝说的话,顾四爷其实听了几句。
听到时他不插嘴,只是还没想好罢了。
“臣听说西南异族女子都擅长用毒的,总有一些使人中招的小手段。”
顾四爷继续说道:“太后娘娘的凤体不就是蹊跷般突然染病么?汝阳郡王妃可是一直在慈宁宫中的。”
他的话犹如一道炸雷一般,震动整个慈宁宫。
太后的目光在汝阳郡王妃和顾珈身上游走,狠狠腕了汝阳郡王妃一眼,“哀家是教不好她了。”
隆庆帝不紧不慢说道:“宣召汝阳郡王……英国公夫妻和世子夫妻入宫。”
“朕也想问一问,他们为何联合起来构陷污蔑朕的永乐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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