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边的人不抬举怎么办?若是那边的乡绅不捐赊难不成还用强?那岂非强盗之举和刘泽清之流有啥区别了。
于是常宇目光落在世子朱慈安身上:“王爷,这城中闹哄哄的不若咱家带世子殿下出去透透气散散心?”
朱由棷顿时感激不已,对常宇拱手道:“有劳常公公了,本王,本王感激不尽!”他当然知道常宇把世子带过去的意思,临淄也属于青州府也是他封地之内,且世子经常没事也曾去那边玩耍过,城中衙门一众官员都识得他,常宇带他过去就是做保人的。
不过衡王之所以这么感激,只是为了他家香火着想,他出不去万一城破了……至少还有个苗在啊!
事不宜迟,常宇几人便急急出了王府,陈所乐等亲卫已等候多时,与他们一起的还有李士元带的十余亲兵以及王府的十余家丁,加起来也有百余人了。
一行百骑从西门悄悄出了城直奔正西而去,为掩行踪不敢点火把,还好星光依稀可辨路,催马小跑不多会便到了山脚下的南阳河畔立刻掉头沿着河岸往北行去。
又行数里前方山脚下有一大湖拦路,李士元说是南阳湖,南阳河穿湖而过面积较广,于是绕道而行数里,已到了青州城东北角的南阳河畔,前边带路的李士元低声到:“范公亭那边河道水浅可渡”。
“范仲淹么?”常宇疑惑道,他对青州一些古迹不甚熟悉,李士元嗯了一声:“世子殿下对这些古迹如数家珍可说来给厂督大人听听”。
常宇也爱听这些,便道:“好呀”。
朱慈安便低声卖弄起来,其实就是宋时范仲淹以户部侍郎任职青州又兼任周边的安抚使,为官清正甚的民心,当时青州有流行病,范仲淹亲自试药配药送给百姓,恰巧南阳河畔冒了一泉,范仲淹就在泉上盖了亭子,于是……
说话间众人便到了河边,朱慈安抬手往不远处一黑漆漆的地方指了:“那里就是范公亭”常宇头都没抬:“改天过来煮茶”。
“慈安愿为厂督执壶”朱慈安赶紧道,常宇笑笑没说话,却抬头往正北瞧了,眉头皱了起来,河对岸远处十余里外有火光正缓缓而来,鞑子的先锋终于到了。
“鞑子往正南,咱们去往西北正好能错开数里,赶紧过河吧”李士元催促道,常宇也不搭话随众人渡河,回首望青州城看了一眼,嘴角一笑:“放心好了,鞑子此时无暇与我等”。
青州城北门打开,一条火龙窜了出来,待常宇一行渡了河躲进山坳处时那条火龙也到了南阳河畔开始渡河,而正北那火光明显停了下来。
“鞑子停了,赶紧走吧”李士元又催促。
“再等等”常宇很有耐心,他让麾下两营出城吸引清军的注意力,然后悄悄和鞑子擦肩而过,注定有惊也有险,关键看卡点卡的准不准。
虽从火光可以确定清军位置,但常宇也清楚在看不见黑夜里必然还有很多清军的探马在窥探,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发现行踪。
所以他要等麾下两营渡河之后把动静搞的大些,这些探马不明所以必然将注意力集中在那边,他则可以有惊无险的渡北阳河赶路。
“厂督大人,说实话您就不怕么,鞑子先锋可是两千有余,你麾下才五百余人……”李士元毕竟是没有打过正面硬仗的人。
常宇嘿了一声:“便如咱们此时正趴着呢,突然对面杀来一支人马,你会怎么办,直迎上去还是?”
“守!”李士元不假思索道,夜深天黑又不明对方深浅,这个时候绝大部分人都会采取防备姿势,只有那种脑袋一条筋的人才会不管不顾嗷嗷叫的迎战。
“那就好喽”常宇嘿嘿一笑:“本督麾下两营不过是幌子,清军不敢冒然迎战,他们也会傻了吧唧的真的去干,装模作样一番待咱们过了河差不多就回城了”。
李士元哦了一声,心道这就是差距!这人少年比自己年纪快小了一半,可实战经验远胜自己,而且随机应变的能力远非自己能及看来传闻不假,果真是有本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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